“兄弟,我可想死你了?!贝髩衙偷囊话驯ё』⒆?,虎子頓時(shí)痛苦的大叫一聲。
大壯也是身體一震,隨后趕緊松開手,眼淚頓時(shí)就流了下來。
我心疼的看著虎子,眼眶也頓時(shí)濕潤了,這個(gè)體積大小,虎子應(yīng)該就只剩下個(gè)身體了。
大壯身體顫抖著,顯然也看出來了,虎子的四肢應(yīng)該都被砍了。
“他媽的!畜生!”大壯直接站起身來,轉(zhuǎn)身就朝著他的摩托車走去。
“大壯!別去?。?!”虎子大聲喊道。
大壯這才停下了腳步,然后仰天怒吼著:“?。。。。 ?
聲音飄出好遠(yuǎn),虎子的父母也伸手扶起虎子,虎子卻忍不住痛苦的大叫起來。
“大伯大娘,別動(dòng),別動(dòng)他。”我趕緊說道,然后伸手把虎子抱了起來。
這一抱起來,形狀立馬就顯現(xiàn)了出來,所有人都能很直觀的看清楚,虎子這是真的被人砍了四肢,只留下了一副軀干……
眾人頓時(shí)愕然,虎子的母親兩眼一翻,直接暈倒在地上,而虎子的父親更是呆在了原地,臉色慘白。
所有人都默默的看著我抱著的虎子,而虎子卻笑著對大家說道:“我沒事,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們,我沒事,真的沒事?!?
虎子的聲音沙啞,有氣無力,嘴唇已經(jīng)完全干裂,臉色更是無比的難看。
紫蘇趕緊跑了上來,然后打開了其中一間廂房的門。
“凡哥,對不起,我沒事的,你不要悲傷?!被⒆右琅f堅(jiān)強(qiáng)的說道,此時(shí)他的臉上依舊滿是汗珠。
我用力閉了閉眼睛,擠出了里面的淚水,嘴里說道:“兄弟,我一定讓他們十倍百倍的還回來?!?
說著,我小心翼翼的把虎子放在了床上。
虎子身上的傷口應(yīng)該完全裂開了,沒動(dòng)一下,對他來說都是鉆心的疼痛,可是這個(gè)家伙卻一直咬牙堅(jiān)持著,一直到躺在床上,這才暈了過去。
紫蘇拿過來一把剪刀,把那布袋慢慢的剪開,看到傷口之后,她開口說道:“我能幫他愈合傷口,但是卻不能讓他重新長出手腳來。”
我默默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著門口焦急的人群,心中充滿了對虎子的愧疚。
“虎子,虎子!”一直在后廚幫忙的張振龍的聲音傳了過來,他擠過人群,沖進(jìn)房間,嘴里說道:“凡哥,我聽說虎子回來了?”
一沖進(jìn)來,看到虎子的樣子,張振龍頓時(shí)呆在了原地,他一轉(zhuǎn)頭沖著門口圍觀的村民大聲喊道:“他媽的,是誰干的,告訴我,是他媽誰干的!?。 ?
“別嚷嚷,讓病人安靜一下,你們都出去,我要治療了?!弊咸K大聲說。
張振龍伸手擦了一把眼中的淚水,嘴里說道:“都別他媽看了,是蘇姐叫你們出去?!?
說著,他把走到門口,把所有人都推了出去。
“哥,你也出去吧,放心,虎子死不了?!弊咸K對著我認(rèn)真的說道。
我默默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緩步走了出去,每一步的很沉重,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走出門,關(guān)上門,我身體一松,直接靠著門坐了下來,憤怒,仇恨,心疼,悔恨,自責(zé),各種極端的情緒疊加在一起,讓我的精神面臨著崩潰。
周圍的議論聲聲刺耳,有的再說虎子是不是得罪了誰。
有的在說虎子的父母以后該怎么辦。
還有的在說蛇仙廟開張的第一天就發(fā)生這種事情很晦氣,蛇仙娘娘根本就不靈。
甚至有人在說是我害了虎子,那伙人其實(shí)是沖我來的。
“都他媽給老子閉嘴,要吃席的出去吃席,不吃的趕緊滾蛋?!睆堈颀埓舐暤尿?qū)趕著那些村民。
不一會(huì)兒,院子里安靜下來,虎子的母親氣勢洶洶的沖了進(jìn)來,她快步來到我的身邊,伸手抓住了我的頭發(fā),一邊哭一邊用拳頭捶打著我的頭部。
“你不是說虎子會(huì)沒事的嗎?”
“你不是很厲害的嗎?”
“你不是說虎子肯定會(huì)安然無恙的回來的嗎?”
“都是你,都是你,趙不凡?。。?
“你為什么要讓虎子去報(bào)警?”
“為什么要讓我兒子出去?”
“為什么,為什么?”
“你讓我們老兩口以后怎么辦?趙不凡!”
“你還我兒子!”
“你還我兒子?。?!”
“……”
虎子的母親越罵越崩潰,越打越無力,張振龍趕緊沖過來想要把虎子母親拉走。
“龍哥,別動(dòng),這都是我的錯(cuò),大娘,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蔽夷抗獯魷目粗胺剑炖镏貜?fù)著那句;對不起。
張振龍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嘴里說道:“大娘,您別打凡哥,都是我的錯(cuò),如果我沒有被拘留,虎子就不用去找我了,都是我的錯(cuò),您要打就打我,不要打凡哥了?!?
虎子母親的悲傷再次到達(dá)了一個(gè)頂點(diǎn),兩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我趕忙伸手接住,看著不遠(yuǎn)處站著的臨近崩潰的虎子父親,愧疚的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成年人的崩潰,往往就在一瞬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