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千瀾挪開腳,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她連忙蹲下身,捂住了那只流血的手指:“哎呦,三妹妹喲,我真的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趕緊回去包扎傷口吧,早知道我就不該讓你撿碎片了,你快點去擦藥膏,否則耽誤了,可能會留疤的?!?
月櫻疼的,眼淚嘩嘩的往下流。
她抬頭,怨恨的瞪了眼月千瀾。
月千瀾抿唇輕笑,特別無辜的眨眼看著月櫻:“三妹妹,你怎么用這種眼神看我?你的丫鬟推我落水,我不計前嫌,給你贖罪的機會。你也心甘情愿認錯,我不小心踩了你的手,也不是故意的,所以我落水,你流血,我們之間兩清了好不好?”
月櫻咬牙,明明氣急,卻為了大局,不得不壓下心中的憤怒,僵硬著嘴角,對著月千瀾淡淡一笑。
“大姐,我沒有怪你,原本就該是我的錯……”
月千瀾:“哦,那就好,你趕緊回去包扎一下傷口吧,否則難保不會留疤,以后你彈琴什么的,手上留了一個疤,總歸不好看?!?
月櫻眸光一顫,有些慌亂的捂著流血不止的手指,求救般看向沈氏:“二娘,我……我的手流血了,我怕會留疤,我先回去處理一下傷口吧?”
沈氏冷了眉眼,冷聲道:“現(xiàn)在還不行,處理了你大姐落水一事,你再回去?!?
月千瀾擔憂的看著月櫻:“三妹,你這手耽擱的時間長了,恐怕會留疤。”
月櫻帶著哭腔,看向沈氏:“二娘……”
沈氏不理會月櫻,冷了臉色,若有所思的瞥了眼月千瀾,月千瀾對上她的視線,對著她盈盈一笑。
沈氏移開目光,低聲命令外面的人:“將那個推大小姐落水的賤婢帶上來……”
沈氏一聲令下,門外幾個奴仆架著一個傷痕累累,滿身血跡的丫鬟進了屋子。
丫鬟被推倒在地,咳了一口血。
月櫻嚇得臉色慘白,站在原地瑟瑟發(fā)抖。
丫鬟低聲求饒:“求求二夫人饒了奴婢吧,我……我真不是故意推大小姐落水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沈氏冷笑一聲,走到丫鬟身邊,抬腳又狠狠的踹了那丫鬟的心窩:“大膽奴才,死到臨頭還要狡辯嗎?說,到底是誰派人來取大小姐命的,如果你能如實招來,說不定我還能饒你不死??赡闳羰菆?zhí)迷不悟,那便休怪我不念舊情了。
翠玲,你可要想想清楚啊,你自己不惜命,你的家人可還會遭此連累的啊?!?
翠玲立即跪地磕頭,原本還有所掙扎,現(xiàn)如今,她怕累及家人立馬便招了。
“二夫人,奴婢招了,我招,還希望你能放我家人一馬。沒錯,大小姐是被我推落水中的,并不是三小姐指使我做的,而是另外有人買通我,讓我下此毒手的。這一切,跟其他人無關(guān),都是奴婢一人的罪過,還請二夫人懲罰我一人,不要牽連其他無辜的人?!?
沈氏揚眉,抿唇一笑,看向了月千瀾。
“瀾兒,你看這事真的和櫻兒無關(guān),你們姐妹千萬別為了這件事產(chǎn)生隔閡啊。我再審問一下這丫頭,看看究竟是誰指使她這么做的?”
月千瀾抿唇淡淡一笑,眼前的一切,只不過是為了蒙蔽她雙眼而演得一出戲。
她就靜靜的看著,看著這場戲該到底怎么落幕。
“二姨娘看著辦吧,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