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這一杯合衾酒又不知道會給她帶來何等光景了。
蕭如月嘴角溢出苦笑,交杯飲下。
蕭如月從未想過,這杯酒就這么許下一世的承諾。
室內(nèi)的溫度似乎在上升,蕭如月覺得渾身都在發(fā)熱,這才恍然發(fā)覺:這酒不對勁!而且,之前喝的那杯酒,酒勁已經(jīng)上來了。
她詫異地看著宇文赫,他一臉苦笑,“顯然不是朕動的手腳。朕這皇帝還沒失敗到新婚之夜需要準備這種東西?!?
這酒,平常都是那些富貴人家的公子哥納妾用的東西,他一個皇帝怎么會有這種東西。但是,想也知道是誰準備的。
此時說這種話卻是多余的了。
有些事總會發(fā)生,如今不過多了一壺酒罷了。
蕭如月站起身,朝宇文赫屈膝福了一福,“請讓臣妾伺候君上就寢?!?
“榮幸之至?!?
宇文赫與蕭如月雙雙沉入床褥之間,幔帳隨后便飄落下來,遮去了一片春色。
春宵一刻值千金。
不知道是藥酒的效用,還是因為其他,宇文赫一直要她到后半夜。
四更天的時候,她未經(jīng)人事的身子已經(jīng)精疲力竭。他吩咐人準備了熱水,親自抱她入浴,替她清洗了身子,又不讓宮人動手,親手幫她換好了干凈衣裳,而后更是遣退了所有宮人,像是尋常人家夫妻一般,抱著著她入睡。
她也是累極了,沒有力氣折騰,便隨他去了。
不知道是太累,還是這懷抱太溫暖,一覺香甜無夢,直到第二天近午才醒來。
綠衣端著熱水進來,笑得合不攏嘴:“公主你可算醒了,今早君上去上朝時吩咐任何人不得吵醒您,這會兒都快午時了,我還以為您會趕不上午膳呢。剛好,午膳剛剛送來,你洗漱一番便可用膳了?!?
蕭如月著實驚了一把,“你說,已經(jīng)快午時了?”
“可不是嘛,按理說,公主您昨日大婚,今日是要在邀鳳宮里受后宮嬪妃拜見的??墒蔷喜蛔屓魏稳舜驍_您,還說,拜見的事情不急,改日也沒關(guān)系?!本G衣說這話的時候,笑得見牙不見眼。
君上做這么多,就證明君上是寵愛公主的,能得到夫君的心,公主往后的日子就好過多了。
蕭如月當然明白綠衣高興為何來,但她卻不認為,宇文赫會無端端做這些。
“你吩咐下去,讓后宮諸妃未時再來邀鳳宮覲見。”
“臣妾拜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未時許,后庭妃嬪領(lǐng)懿旨來邀鳳宮拜見皇后,寥寥幾位宮妃,顯得分位稀疏。
“都平身吧?!?
“謝皇后娘娘?!?
幾個人紛紛起身落座,蕭如月這才瞧清楚她們的相貌。
根據(jù)宮妃的花名冊來看,宇文赫的后宮并沒有佳麗三千,除了和蕭如月同時來的韃靼公主葉海棠封了貴妃之外,就只有兩名才人、三位沒人,還有一位婕妤,而且,這么近距離看,她們的姿色都不算太上乘。
偌大后庭,連同蕭如月這皇后在內(nèi),也就只有八個后妃,由此可見,宇文赫并非好色之人。這些女子,也多半是別人送入宮,或者是他口中那位看他當皇帝很是不樂意太皇太后操辦的。
想到這里,蕭如月的目光飄向葉海棠,她若無其事地與蕭如月對視了一眼,笑笑便移開視線,捧起手邊的茶盞,淺淺地呷了一口。
葉海棠本就是個美人胚子,今天穿了一身淺色宮裝,一支桃花布滿了衣襟,把她襯托得更加嬌艷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