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了名刺之后一直沒有消息,徐宜鵬就在外面默默等待著想著心事。
他雖然傲氣方正,可是父親只是區(qū)區(qū)吏部侍郎,自然不敢得罪定國公傅云章的獨子傅予琛。
大梁的爵位并不是世襲罔替的,定國公的祖父是親王爵位,同皇室血緣很近。而傅氏皇室一向人丁單薄,永安帝那一輩,只有永安帝和他的堂弟定國公傅云章;到了皇太子這一輩,則只有皇太子和傅云章的兒子傅予琛了,皇太子素來體弱多病,傅予琛成了實際上的皇位第二順位繼承人。因此雖然傅予琛名聲極臭,算得上廄一害,可是誰也不敢不把他放在眼里,就連永安帝,對他也是極為容忍。
大約過了兩刻鐘,傅桂出來請徐宜鵬進去。
周英滿面春風迎了出來,和徐宜鵬相互見了禮,攜手而入。
徐宜鵬一進門,就見到房間正中的榻上坐著一個白衣少年,生得很秀氣,臉上猶帶稚氣。他下意識就在屋內(nèi)搜視了一番,可是除了一旁侍立的兩個親兵,他沒看到別人。傅予琛雖然惡名遠揚,可是自從三年前他玷污了宮里的嬪妃,就被定國公帶到了軍營,很少回京,更沒有參加廄上層的交際,因此徐宜鵬并沒有見過他本人。
周英看到徐宜鵬遲疑,會意一笑,介紹道:“徐世兄,這是我傅家表哥!”
徐宜鵬當下就明白了,忙躬身行禮。
傅予琛也不起身,大喇喇地受了這個禮,下巴向著右邊的椅子微抬了一下。
周英忙讓著徐宜鵬坐了。
傅柳很快上了茶。
徐宜鵬狀似靜靜品茶,心里卻在犯嘀咕。他記得傅予琛是十八歲,比他還大一歲,怎么看上去像十四五的樣子;而且還生得這么好,生得這么好用得著去欺男霸女么?早不知道多少人撲上去了!
傅予琛貌似面無表情很深沉,其實一直悄悄打量徐宜鵬。他記得徐燦燦不笑的時候眼神迷離媚態(tài)畢現(xiàn),可是一笑就眼睛就瞇成兩道彎彎的月牙,非常的可愛。
觀察了一番之后,傅予琛終于確定徐宜鵬和徐燦燦長得還是有點像的,都是尖尖的下巴和水汪汪眼神似醉非醉的桃花眼??丛谶@同徐燦燦相似的尖下巴和桃花眼上,他決定對徐宜鵬客氣一點。
傅予琛微笑著很和氣地問徐宜鵬:“世兄,來驛站所為何事啊?”
徐宜鵬受寵若驚,感覺傅予琛笑得怪好看的,不由自主道:“愚弟是來接家堂妹的。”
傅予琛笑容加深:“啊,咱們是通家之好,世兄的堂妹,也是我的妹妹,那就見一見吧!”
看到傅予琛不懷好意的笑,想到徐燦燦的美貌,徐宜鵬深覺自己上了傅予琛的當,后悔得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他賠笑道:“謝公子探問,只是舍妹已經(jīng)睡下了?!?
傅予琛沒有說話,只是鳳眼微瞇靜靜看著徐宜鵬。
徐宜鵬就像貓爪下瑟瑟發(fā)抖的小老鼠,知道自己得罪了這位天潢貴胄,心里慌得很。
周英見狀,忙為他解圍:“大哥,我?guī)焓佬秩ト〔枞~!”
出了屋門又走了一段距離,徐宜鵬這才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周英安慰他:“大家都是親戚,大哥不會對你妹妹怎么樣的!”
徐宜鵬白了他一眼,心道:你這大哥連皇帝的嬪妃都敢覬覦,還敢說他不會對我妹妹怎么樣?
心里雖然那樣想,可是徐宜鵬嘴里卻問道:“他真的是你哥?看上去可比你小??!”
周英笑了起來:“他比你還大一歲呢,只是面嫩罷了!”
徐宜鵬真是想不通一個玉人一般的小公子,怎么會是廄知名的淫=魔呢!他發(fā)誓從尉氏到汴京這一路,一定得好好保護堂妹的貞操!
看到徐宜鵬臉色泛白,顯是余驚未息,周英和他家是親戚,只得笑嘻嘻安慰道:“放心吧,大哥還是處男呢,不會胡亂找女人取了他貞操的!”
徐宜鵬想:淫=魔會是處男?這怎么可能!
他看看周英笑嘻嘻的模樣,覺得周英是在說反話開玩笑,就道:“開什么玩笑?哼!”
周英也笑:“逗你玩呢!”
天徹底黑了下來,徐燦燦房間的窗戶已經(jīng)亮起了燈光??粗钢鴷烖S的光的窗戶,徐宜鵬覺得心里暖暖的,剛才的恐懼一掃而空,他帶著知禮大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