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窈在家人團圓的除夕夜吃完年夜飯就匆匆忙忙去機場趕飛機,當然不是來跟秦謹之吵架的,她被激起了脾氣,眉眼清冷沒有半點笑意,秦謹之心里反而平和了。
“你原來是會生氣的?!?
“哪有人不會生氣?!?
“你從來都不吃醋,也不鬧脾氣,更不黏人,懂事得讓我覺得……你其實根本就不需要我,”秦謹之低聲自嘲,目光落在還擺在桌上的那瓶山楂罐頭,又有些心軟,卑微到她只要肯付出一分,那么他稍微計較些什么就都是錯。
“非要演成他的模樣么?”
邢窈有些恍神,沒有太多情緒的五官顯得冷淡,“演誰?”
“演成你希望我變成的人,”秦謹之扯唇低聲輕笑。
沒有直接說出趙祁白的名字,是留給自己最后的體面。
“秦謹之,難聽的話你已經(jīng)說過一次了,”她的是意思是讓他適可而止。
“所以不會再說了,讓你難過,我也不見得多舒坦。”
“你到底介意什么,我不想跟你吵架,我也沒有不愿意去你家吃飯,本來我明天就回A市,以為你這幾天都要加班,就什么都沒準備,畢竟是春節(jié),空著手總是不太合適。這么簡單的問題你為什么能扯上‘趙祁白’?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一直都覺得我不愛你。”
給了他太多錯覺,很多時候他都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秦謹之問她,“那你愛我么?”
當天,陸聽棉收到邢窈的微信:談戀愛好麻煩。
而邢窈得到的回復也只有一句話:所以我受不了選擇了結婚。
陸聽棉和沉燼吵架直接吵到了民政局。
可邢窈不行,她對婚姻沒有任何美好的向往,關于秦謹之也很簡單,喜歡他,喜歡和他在一起。
她也知道趙祁白就是橫在秦謹之心里的一根刺,提一次痛一次,她自己問心無愧,他感覺不到,那可能是她的問題。
秦家春節(jié)很熱鬧,老老少少都回來給老爺子拜年。
邢窈是秦謹之帶回去的,還是這么特殊的時間,什么關系根本就不需要明說。男人們喝酒,邢窈沒和秦謹之沒坐在同一桌,事實上從他們進家門開始互相就沒說過一句話。
這些親戚邢窈都是第一次見,飯后她們湊了兩桌打麻將,邢窈昨晚算是熬了一夜,白天也沒睡好,就先休息了,劉菁出去把門帶上后,邢窈看了一圈,才發(fā)現(xiàn)這間臥室好像是秦謹之住的房間。
占了一整面墻的大書柜幾乎每一層都放滿了書,按照專業(yè)類別擺得整整齊齊,他不?;貋?,桌上只有臺燈和相框。
他穿著校服,一只胳膊的袖子挽到了手肘,抱了個籃球,模糊的照片也藏不住他身上干凈耀眼的少年氣。
旁邊應該是他媽媽。
……
送走最后一家人,整棟房子才算清凈下來,秦謹之去廚房熱了碗湯上樓,結果打不開門。
“劉嫂,你記不記得我房間的備用鑰匙放哪兒了?”
劉嫂朝他搖頭,“秦局長交代了,不能把鑰匙給你,謹之啊,你……你今天還是睡客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