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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都是迷迷糊糊的夢境,不論是夢里還是夢外,那人都要牢牢地占著她。
所幸腰脊不疼了,運(yùn)氣不錯,這一夜腿也沒有抽筋。
朱璃芷被人暖在懷里,難得睡了一個整覺。
待她醒來時,不知何時已翻了個身,正面對著那個同床共枕的男人。
此刻他正閉目沉睡,呼吸淺淺,眉間略有褶皺。
他的手依然放在她的腰上,將她攏在懷中,亦如曾經(jīng)的許多個夜晚。
走了這一大圈,終于還是回到了他的身邊。
她和他在年華歲月里蹉跎的時間,變成了他眼角的細(xì)紋。
他依然俊美,隨著內(nèi)傷漸愈,他臉上身上那些可怖的枯紋已逐漸消失。
只是他的發(fā),已然覆上大片霜色,再也不復(fù)曾經(jīng)。
大片銀絲夾雜在長發(fā)里,黑發(fā)顯得彌足珍貴,朱璃芷看了許久,忽然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捋了一縷長發(fā)到眼前。
這幾已算得上一夜白頭,哪怕他還未到白發(fā)之齡。
不知何時,沐懷卿睜開了眼,看著她神情怔怔的模樣。
朱璃芷察覺到那灼熱的目光,立刻丟了手中長發(fā),笨拙地轉(zhuǎn)過身體,背朝著他。
然身后熱源卻緊隨而來,密密地貼著她,他輕吻著她的發(fā)鬢,將她牢牢圈在懷里。
“芷兒?!蹦巧硢〉哪剜珟еM惑人心的魔力,在她耳旁纏綿回蕩。
那手也隨之在她腰間的穴位上輕壓,“芷兒受苦了?!?
這一句受苦,已不止一次從他口中說出。
在北闕山中逃亡之時,幽暗的山洞里,他也曾抱著她,這般疼惜低語。
苦,她是有。
可誰人又不苦?
她想到他后背至今都還未曾痊愈的傷,朱璃芷閉上眼,沒有說話。
朝晨的房間里十分安靜。
只有他偶爾的低語。
回到盛京的這些時日,她與他大抵都是這樣的相處。
她因著懷孕精神不濟(jì),總是怏怏的,也不再對他言辭尖刻。
倔強(qiáng)還是有的,用冷淡的外衣包裹起來。
可他卻像得到了仙丹靈藥的求生之人,不論她發(fā)氣也好,冷漠也罷,便是情緒起伏時對他惡言相向,他亦待她如珠如寶。
這讓朱璃芷很是泄氣。
逃不掉了,她隱隱有這種感覺。
可她心底始終還有一層枷鎖,那不知是尊嚴(yán)還是過往對錯的堅持,始終壓在她的心底。
她閉上眼默然不語,可漸漸的,身后的擁抱和親吻開始變得不知滿足起來。
時至秋末天已漸涼,但她懷著孩子一直體熱,穿得一向單薄。
攏著她的那只手不知何時悄悄松了她的衣衫,在她身上上上下下輕撫著,唇亦在她耳旁輕吻,身體更是貼著她一緊再緊。
“芷兒,我已經(jīng)許久沒有……”
這低低的話音像是委屈又像撒嬌,手也不敢太過造次,只敢虛虛地在她肚子上,胸乳下輕劃。
朱璃芷垂著眼,捉住男人的手向后一丟,面無表情地身體向前一挪。
男人懷里一空,略略一頓,接著又貼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