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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紅酒綠,假面轟趴如火如荼,下半夜路過的侍者盤上換上果酒,這種果酒后勁大,正如揮灑青春需要的后續(xù)。
發(fā)起人學姐很熱情,拒絕完天臺BBQ的邀請,他端走兩杯,推開人潮找到樓上某一處,那里坐著一直孤獨的狐貍。
哦不,應(yīng)該是氣急敗壞的homeless。
“還好嗎?”黑眸穿過面具孔凝視兩眼迷離。
面前的酒精閃著誘人的光澤,她左手拿過,一手敲著右邊的房門:“不好,沒看到嗎?”
“被關(guān)在外面了?”
“顯然?!?
“我可以幫你?!贝即嫉男β曧懫?,他看到無動于衷的人兒間煩躁地搖頭拿下面具,涼薄的唇勾起,“我有魔法?!?
“Magic.”她夸張地擺著魔術(shù)師的經(jīng)典手勢,掃堂腿回復無稽之談,把人踢落之后卻被束縛雙手,她挑眉示意松開:“Bravo.”
力道稍微一松她便甩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零星殘留口紅的嘴唇亮晶晶的。
“我可以教你?!彼麄儽晨繅Ρ谂霰?,換回中文聊天。
收了收酸痛的腳腕,渣體質(zhì)的她擺手:“半吊子。”
兩到實現(xiàn)一同聚集在紅腫的腳腕:“還好嗎?”
高跟的黑色細帶對比下,紅腫特別明顯:“顯然,不好。”
“我可以幫你?!?
“不用?!?
那只腳朝他相反的方向交疊,立起的腳趾晶瑩剔透,另一只腳向腳邊一踢。
一只酒瓶被踢著滾過來,不知是誰喝了一半的酒瓶,她拿起續(xù)杯。
假面轟趴嬉笑不斷,兩人說話的聲音卻越來越小。
“下次控制好力度,不然傷的是自己。”
她一臉“eon”的表情:“難不成真拿沙袋練。”防身而已。
酡紅的兩頰忽然湊近:“你……我們是不是見過?”
“Maybe.”語調(diào)低沉婉轉(zhuǎn),聲息交融,氣氛曖昧起來。
青蔥手指欲穿過被黑與白分割成兩半的面具,停留在齊刷刷的睫毛上:“我們一定見過?!?
他對上篤定的眼:“你要怎么認出我?”
嘴唇短暫的碰觸無數(shù)回,但兩人都選擇無視。
回答是一記燦笑。
兩支見底的酒杯掉落在地,不知何時起,誰的手伸進衣服,誰的腰帶脫落,房卡刷開門的瞬間,得意的氣音從狂熱的吻中溢出:“See?”
眼看右邊的房門開了,不過她忘了她不再靠墻。
這是少有的熱烈回應(yīng),柔軟的舌會主動吮吸他的,紐扣拉鏈都會被她解開,甚至避孕套盒子就是她打開放到他手里。
然后是迎合的臀、早已泛濫的嬌嫩,以及他愛極的嬌喘。
激烈的節(jié)奏,沒完沒了的翻滾,極點的角度。
至少在這一年里是僅有的。
情欲洶涌,來時猛烈,退潮之后,卻留落寂。
最后一次,澄澈的眼在深刻的沉默里高潮,她的手停在面具的綁帶上,他還是陌生人。
不過,陌生人都是他。
至少還能控制,都會是他。
雪白的背蜷縮對他,背脊骨十分突出,他一節(jié)一節(jié)地按過,對比自己記憶中的數(shù)量。
發(fā)白的嘴唇在枕間喃喃,也許是累極,悉索間他聽不太清楚,耳朵笨拙地湊近也不甚明白。
搞不懂為什么,有點徒勞,或者其實他也是明白的。
他躺回她身邊,隔著掌溫撫觸柔和的輪廓。
虞晚梔對奚揚說的最后一句話是什么來著?
哦。
“你以為你是誰啊?!?
甚至不是一個問句。
他是Johnny,John的弟弟。
他哥單名一個“晟”字,正午十二點的太陽,光明熾盛。
他自己取名為“揚”,跟隨而上;跟隨陽光、不可告人的影子。
光與影、黑與白,一開始就分好了,影得藏于黑暗之中成長。
于無間地獄,韜光養(yǎng)晦還是自我放逐?
地下世界對他來說,再適合不過,不管是人、刺青還是深網(wǎng),都不過是一團代碼,多么干脆,各種有關(guān)罪惡的刺青,像是在牲畜上蓋章。
在這里,更夠脫離“代號”,是尊貴的,代價也是隨之而來并且源源不絕的。
效果顯而易見,能力出色又情感淡薄,他爺爺很滿意,只是身處橫流物欲之中,如何不受誘惑,各種有關(guān)于“癮”的測試必不可少。
金錢權(quán)力與生俱來,于是,煙、酒、性……
關(guān)于性的初體驗,他撒過謊。
那是又一個酒會,他出來找線人,奚晟遞給他一杯酒,感官瞬間放大。
做影的時間里,陰郁俊美的少年最招人喜歡,但他不喜歡送上門的,這點奚晟最清楚,一個眼神就心領(lǐng)神會。
他需要發(fā)泄,狠意在看到他女伴時達到峰值。
生理感受不可避免,催情下的性是刺激的。
只是那位partner未免太不合格。
以為早上可以偷梁換柱,卻不知自己只是博弈中的一顆棋子。
他只字不提那熱烈的投懷送抱:“欠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