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累極,也沒記著趕她走,終于沉沉睡去,他皺起的眉頭卻怎么也撫不平。
晚梔悄然描摹他的五官,短暫的睡了會兒。
“天黑了?”他睡醒,眉眼間疲憊不消。
“凌晨了?!蓖項d爭取時間喂他喝了點粥,他稍微恢復了點正常進食,這多么讓人欣慰,卻仿佛埋有定時炸彈。
他松了口氣,又是一天。
第二天,周醫(yī)生照例過來給他按摩,離開的時候提醒她開學得去學校一趟:“你回不去加拿大,先去UCLA,我打過招呼,但你必須親自去好好說說。”
晚梔驚覺已經(jīng)一月有余:“謝謝學長。”
“別急著謝,考試得照過?!睔W美院校寬進嚴出,不達標就真的不給過。
晚梔連忙應聲。
過了兩天,她尋著奚揚睡覺的時候出去了,他連折騰兩天一時半會兒應該醒不來。
驅(qū)車趕到她學院的辦公室,低眉順眼接受給她引薦的老教授一陣吹胡子瞪眼,再三保證她在麥基大學一定修滿全A回來,得令立馬返回。
剛發(fā)動車子手機便響個不停,電話接起聽到十一焦急的詢問伴隨著凳子亂摔的聲音:“虞小姐,您在哪?”
她很快明白應該是奚揚醒了:“我在回來的路上?!?
“那您快點?!笔货r有這么不淡定的時候,一句話還沒問完就聽見背景音里奚揚正在歇斯底里,“虞晚梔”三個字夾雜在一串臟話當中。
飛速趕往公寓,她慌張開門時奚揚正倉皇得摸不著方向,十一他們把他攔在客廳,他看見她時像彷徨走失的小孩般沖過來,緊緊抱住她。
虛驚一場的失而復得,奇妙地帶來前所未有的安定。
晚梔很少從別處得到安寧,從來只有自給自足。
別的地方,心里九成九把握,還是會忌憚那一成。
她向來沒那么好運。
到他這里來從來不是,奚揚總有那個魔力把她的1%變成100%。
晚梔柔聲解釋:“我在這里,別擔心,剛剛回學……”
“我叫你走你就走嗎?!誰允許你離開這間公寓?!不準走!我命令你不準走聽到?jīng)]有?!Shit!”焦急顫抖的聲音將她罵得狗血淋頭。
他罵罵咧咧,不知是不是這次帶著講道理的目的,意外地口齒清晰:“Damnit!Youotfugleavebitch!Fuck……”
這應該是晚梔聽他罵人以來最清楚的一次,竟然悅耳起來。
虞晚梔也有那個魔力把奚揚的1%變成100%。
她抱著他安撫,雙手在他被背后來回撫摸,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后背幾乎被虛汗浸濕。
情緒穩(wěn)定下來,他順從地讓她脫掉T恤,她在灼熱的視線當中用毛巾幫他擦干凈身體,溫熱的毛巾擦拭到眼瞼還一眨不眨:“喂——”
假意譴責的聲音消失在極度渴望的濕吻里。
這幾十天下來,他們都緊繃得厲害,精神上還有身體上。
性是很好的發(fā)泄方式,但他一直忍得很好。
也不是沒有特別想的時候,比如夜半三更的此刻。
他終于忍不住粗魯?shù)爻端^來親吻,毫無章法開始,橫沖直撞地確認著什么,纖細的手包容地安撫他的后頸,奚揚安靜下來,吻到最后旖旎得不行,舌尖勾著,黏膩地挑逗。
下身衣物不知何處,修長的指尖伸進她身下,逗弄敏感的花蕊,模擬性交的動作一下一下加快速度,惹得她難耐地扭動身體,緊緊縮住他的手指。
情到深處,嬌嫩的舌尖習慣性地勾過他的牙床,那是他們之間隱秘的邀約。
心知肚明的性暗號意外被戳破,另一種燥意的曖昧浮上心頭,但她心里清楚不是時候,睜眼退出舌,忍著羞赧拉出他的手。
她知道,他也不會真做,盡管她腿上直戳戳的熱源叫囂著原始的渴望。
他的手指剮蹭出亮晶晶的戰(zhàn)績,在叫囂的某處一抹,抱著柔軟的嬌軀隔著衣衫猛頂了幾下,耐不住地牽引她的手到身下,另一只手色情地挺翹的渾圓:“幫我。”
久違的命令帶著炙熱的喘息,惹得她縮起脖子,她當然會幫他,手指在他滾燙的手心下接受調(diào)教,幾乎脫力。
“嗯……”嘴唇舔吻到她白嫩的頸側(cè),纖長的脖頸順從地仰起,吞咽的滑動加大脈動的存在感,纖細的生命力引人癡迷。
她手心發(fā)汗,見他仍然不得紓解,沾染他體溫的手指幾乎無力,指向自己的唇:“這里可以幫你?!?
他眼神一暗:“你過來?!?
兩人側(cè)躺,此時代號為69。
濕潤的唇包裹住他炙熱的性器時,他嗓子低啞地呻吟:“嗯……”她抬眼間看到他激動地仰頭,受到鼓勵般伸出舌頭輕舔,一手扶住一手指尖在根端流連。
兩片嘴唇在高溫蒸騰下艷紅,手上開始往他更敏感的地方按摩,卻因身體里突然溫熱的吸吮而一顫,手指一抖不知按在哪個地方惹得身下悶聲一吼,伸舌往她更里處埋。
如此蒸騰的溫度下,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奚揚兩片薄唇均粘上晶瑩的汁水,本低頭查看狀況,卻見到自己深紫的那處在艷紅的嘴唇里進出,一猛頂她小巧的下巴幾乎兜不住,白嫩的兩頰鼓出來。
白皙的頸處偶爾細細吞咽,不知是咽下她的還是他的。
他被刺激得兩眼赤紅,吮吸住嬌嫩的肉核開始往里頂,深喉的快感是加倍的。
最大程度張開嘴,喉嚨的疼痛帶著癢意,引出另一種癢,她無暇顧及,身下進出的翻騰水聲彰顯著別樣激烈的進攻,她幾乎虛脫在他唇舌之下。
最后那一記舔咬在最鮮嫩的那一處,他渴望更深入的緊貼,瘋魔地吸吮、吞噬。
絕望的盡頭,極致瘋狂過后,一片腥膻間,他光亮的唇平靜承認:
如果一定要有一個終結(jié)……“要死也死在你手里?!?
他總是充滿迷人的矛盾,告白也是,宣誓得血腥暴力。
欲望依然叫囂,不得解脫。
眼底有戾氣涌動,終于不是死寂。
他把武器交到她手里,冰冷的溫度讓她指顫。
“如果哪天我變得讓自己唾棄,終結(ji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