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找到了綠洲一樣,她欣喜若狂的向高處跑去,她確信在那一邊有著同類,事實(shí)也確實(shí)如她所祈禱。
不過,狀況似乎不是那么美妙。
那是最原始的屠殺,明晃晃的彎刀高高舉起再落下,一股鮮血就飚灑在沙上,很快,艷紅的血就滲透在黃沙里了,留下一圈暗紅印記。
混亂的人群足有百來人,四下尖叫逃竄的人穿著古老的異民族服裝,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無不是拼命逃跑。
而舉著刀的那一伙人,雖人數(shù)不多,卻偏偏武器精良,騎在銀甲駿馬上,一刀便斬落一人首級,他們戴著金色的辟邪面具,和著腥風(fēng)血雨,大聲的笑著。
季婉慌忙的想要尋找攝像機(jī),或是其他,卻不得不承認(rèn),眼前這一幕太真實(shí)。
她,穿越了?!
突然,一名年輕少女抱著襁褓朝她這個方向逃了過來,嬰兒的啼哭,和她臉上的懼怕越來越近,季婉眼睜睜的看著,一把彎刀晃著寒光呼嘯著旋轉(zhuǎn)飛來。
“啊!”
她和那少女同時出聲,可后者卻是痛呼著倒下了,緋色的燙金孔雀頭紗下是金色的長長卷發(fā),一張美顏痛苦扭曲,她似乎極其不甘,可是那把彎刀已經(jīng)從她的后背穿透到了前胸,鮮血染紅了懷中的襁褓,她卻如何都不松手,眼睛直直盯向了前方的季婉。
這是和影視劇一樣的殺戮死亡,可是一個是真一個是假,饒是季婉再膽大,也忍不住慌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死人,小腿肚一軟就摔坐在了地上。
她看得出來,那個少女是在向她祈求,如果可以,她當(dāng)然會上前,可是現(xiàn)實(shí)卻不允許她這么做。
這場廝殺已接近尾聲,嬰兒的啼哭惹來了殺戮者,對于季婉這個闖入者,他們很輕松就將她包圍了。
從白馬上躍下一個男人,他步履輕快的走向了已經(jīng)落氣的少女,戴著白色金絲手套的大掌,握在了沒入少女后背的黃金刀柄上,不帶一絲人情味,甫一拔出,那血肉分離的聲音,便清晰的入了季婉的耳朵。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那個男人在看著她,用一種很恐怖的眼神……
又從馬上下來幾個男人,他們率先走到了那個男人身側(cè),將死去的少女拖開,徒留下一攤暗紅中的孤單襁褓。
只見那個男人用滴著血珠的彎刀挑開了襁褓的系帶,不著一絲的嬰兒便暴露在了黃沙中,大概還不及月,小孩哭的快沒聲了,那個男人看了一眼,似乎是確定了什么,手中的黃金刀再次落下。
“?。 ?
季婉再也受不了了,驚恐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胃里難受極了,額頭上的冷汗一直不斷。
突然,有腳步聲朝她襲來,這個感知讓她極度不安,偷偷看去時,卻發(fā)現(xiàn)那個男人已經(jīng)站在她面前了。
她還是頭一次見這么高大的男人,銅墻鐵壁般的強(qiáng)壯身軀擋住了她的所有視線,下一秒,那把血跡未干的刀鋒已經(jīng)移到了她細(xì)長的瑩白脖子下。
她驚嚇過度,捂著眼睛的手,下意識撐在了沙地上,往后狼狽的退了退,她的這個舉止似乎惹到了那個男人。
她清楚的感覺到鋒利的刀鋒是如何穿過她的長發(fā),抵在她的后頸上,鼻息間都是濃濃的血腥味,她相信,只要自己再動一下,她的下場應(yīng)該會比那個少女更慘。
“不,不要?dú)⑽?,不要……?
她笨拙的顫栗祈求,卻不經(jīng)意看到了那個男人面具遮擋下的眼睛,竟然是悠悠的綠色,猶如綠寶石般,不,更像是嗜血的狼王,陰狠,冷戾。
“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