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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七醫(yī)生的醫(yī)術(shù)是迄今星球上最高明的,他做過大大小小不下千臺手術(shù),全部都獲得了成功,他儼然已經(jīng)成了行業(yè)標桿。他說陸濤會在四十八小時之后醒來,陸濤就真的在四十八小時之后醒了過來。
陸濤醒來后還不能出重癥病房,需要在里面觀察一個星期,在這一個星期里,他一直處在昏昏欲睡的狀態(tài),對人的呼喚有反應(yīng),但是沒有回應(yīng)。而在轉(zhuǎn)入普通病房后,他終于真正的清醒過來。
軍部醫(yī)院是安保嚴密的地方,特別是軍官住的高級病房,更是連探視的人數(shù)都有嚴格的要求,所以陸濤醒來的時候,除了醫(yī)生外,就只有程謹和祖母還有費里在旁邊。
看到丈夫能坐起來的時候,程謹激動地流出了眼淚,祖母也是一樣,她拿著一塊小手帕不停地抹眼角,又去抓陸濤的手,道:“好孫兒,我的乖孫兒,你終于醒過來了,可擔心死祖母了?!?
她的手遞了過去,卻并沒有抓到目標物,因為陸濤將手移開了。他看著面前骨瘦如柴的老人,眼睛里帶了些防備和不解,“你是誰?”他頓了頓,又看了一圈病房里的人,“我是誰?”
雖然已經(jīng)提前知道他醒來會變成這樣,但看到他真的一副記憶全無的樣子,眾人還是有些難受,連費里都有些痛苦的樣子,祖母更是哀哀地哭了起來。很快費里道:“您是帝國星球的上將大人,陸濤先生,這是您的祖母,是您在世上唯一有血脈的親人?!?
“陸濤?祖母?”男人輕輕咀嚼這兩個稱呼,眼底依然是一片茫然,但他很快又看著費里,“那你呢?你是誰?”
費里扶了扶眼鏡,道:“我是您的秘書,我叫費里。還有這位,是您的主治大夫,格爾森,這兩位是他的助手?!辟M里介紹了一下三位醫(yī)護人員的名字,最后視線落在程謹?shù)哪樕?,一板一眼地道:“這位是您的伴侶,程謹先生?!?
坐在病床上的男人吃驚地睜大了眼睛,目光直直地看著程謹,“伴侶?”
費里以為他不懂“伴侶”是什么意思,連忙解釋道:“就是您的……愛人?!?
祖母在旁邊憤憤不平地道:“我孫兒可不愛這個人,他們只是有法律上的關(guān)系罷了。”
程謹一陣難堪,可他心里又有些雀躍,他從來沒有被陸濤這樣看過,而且對方的視線停留了很久,這也是他以前從未享受過的。
“我的用詞并沒有錯誤,陸老太太?!辟M里道,“田醫(yī)生說了,為了讓上將大人恢復(fù)記憶力,我們重新引導(dǎo)他熟悉周圍的一切是很有必要的幫助,光靠藥物的話,刺激性會很大?!?
老太太撇了撇嘴,這才不說話了。
陸濤對這一切顯然是混沌的,格爾森醫(yī)生問他現(xiàn)在能想起什么的時候,他也只會茫然地搖頭。醫(yī)生們給他做了檢查,確定他的四肢并沒有受到影響,才算松了口氣。很快格爾森發(fā)現(xiàn)陸濤的視線時不時地落在程謹臉上,目光中帶著好奇,便道:“今天的檢查已經(jīng)完成了,我覺得現(xiàn)在讓程先生跟上將大人單獨待一會會比較好。陸老太太,您覺得呢?”
祖母從孫兒醒來后,注意力也一直在他的身上,自然看出了他對程謹?shù)母裢怅P(guān)注,所以盡管心里不情愿,還是道:“行吧?!痹陔x開之前,她瞪著程謹,語氣中帶著刻薄,“你可別使什么壞心來蒙騙我的孫兒,你再裝模作樣,他在半年后恢復(fù)了記憶,也會把你的偽裝全部拆穿掉的,你可別想稱心如意!”
程謹捏了捏手指,臉上像是被人扇了一個耳光一樣,他輕聲道:“我不會的,您放心?!?
老太太冷哼了一聲,“我才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