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這下聽懂了,眼睛都亮了起來,“現(xiàn)在哪里去了?賣掉了?還能找到買主嗎?”
“我得問問……”程謹其實并沒有什么把握,“我、我先問問,如果找不到,我就去跟連霧道歉,希望他能將珠子還給我,如果他不承認,我會去跟齊小姐道歉的……”
安迪見到他將責(zé)任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點微妙的羞愧,但他很快將那點感覺壓制了下去,道:“那你去吧,最好是能買到一顆一模一樣的?!庇值溃骸澳阋遣粔蝈X,可以找我預(yù)支工錢?!?
“好?!?
出了后門,程謹還是有點不甘心的再在之前爭執(zhí)的地方找了一遍。這里道路偏僻,會過來的人比較少,而且路面上沒有什么雜物,即便是珠子很小,掉在這里也不可能找不到。程謹雖然已經(jīng)知道了是這個結(jié)果,但心里不免還是有些失望。他抿了抿唇,快步回到了車里,打開通訊錄,找到兄長的聯(lián)絡(luò)號撥了過去。
沒有人接聽。
程謹沒有再嘗試第二次,而是啟動車子,往工廠的地方行駛而去。
帝國星球也有許多工廠,但基本上是污染度為0的,譬如說食品廠之類的。但凡有一點污染性的工業(yè),全部都搬離到了最近的星球上去。能在工廠里工作的人,算是帝國星球的“底層”,是游弋在驅(qū)逐線中間的人。他們的薪水不高,為了維持賬戶里的余額線,一般會主動要求延長上班時間,也會盡量節(jié)省開支。
其實程謹知道家里出事之后,第一個念頭也是想來這里上班的。他沒什么學(xué)歷,又沒什么技能,高薪的工作崗位不會要他,而且他知道兄長也在這里,所以想有個伴。但他的“上將夫人”的頭銜阻礙了他,讓他無法在這里工作,所以最后迫不得已才會去打黑工。
但程旭的情況不一樣,他的學(xué)歷其實很高,以他的才能,就算進大公司當(dāng)高管也不是什么做不了的事,但因為他是被剝奪了權(quán)益的人,隱形的“被驅(qū)逐者”,所以他能做的工作也有很多限制,最后只能進了這里。
程謹?shù)谝淮蝸砜赐珠L的時候,看到他身上穿的不再是昂貴的衣物,而是普通的還有點丑的工作制服時,心疼得都哭了出來,哭得抽抽噎噎的,程旭哄了好久都沒哄好,最后哭到打嗝,哭了兩個小時,才總算是平息了下來。他那會是想要哥哥走的,他道:“以你的能力,在別的星球一定能重新做出一番事業(yè)來,不用在這里受委屈?!?
兄長聞言輕輕笑了笑,摸了摸他的頭發(fā),問道:“那爸爸呢?他現(xiàn)在必須得住在這里接受治療?!?
程謹捏緊了拳頭,大聲道:“我、我來照顧爸爸!”
程旭并不揭穿他的天真,只是道:“你跟爸爸都在這里,我一個人離開又有什么意義?”
程謹又想哭,“可是你在這里也太辛苦了,上那么久的班,而且就操縱一下機械,換個人也沒什么不同……”
“我沒有覺得辛苦。”兄長笑得非常溫柔,“上班時間也剛好,我以前還要找時間鍛煉呢,現(xiàn)在上班就是鍛煉,小謹,你來摸一下我的手臂,是不是肌肉都結(jié)實了好多?”
看到兄長伸出來的手臂,程謹卻一下子注意到他的手。兄長以前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人,雖然三十多歲了,但保養(yǎng)得當(dāng),手掌寬大卻不粗糙,而現(xiàn)在,上面卻已經(jīng)長繭了,甚至還有裂口……
程謹努力想勸兄長離開,過后才知道自己想的有多天真,父親的手術(shù)費是一個龐大的數(shù)字,以他自己來說根本負擔(dān)不起,更何況還有平常的療養(yǎng)費。他知道哥哥靠譜,后面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