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是這么說,但其中的強(qiáng)硬,已經(jīng)昭然若揭。
男人手上的勁道有些粗魯,將她塞入車子后座。
容恩雙手護(hù)著肚子,調(diào)整坐姿讓自己坐的舒服些,雖然排斥,但她并沒有感覺到害怕,在廣場的李卉察覺到不對勁,正在焦急地追過來,“恩恩,恩恩……”
腹中的寶寶動了下,容恩極力掩下緊張,讓自己心情放松些。
這是她第一次來到容家,也是第一次走進(jìn)媽媽曾經(jīng)深愛過的那個男人的家。房子并不是容恩想象中的樣子,雖然能看得出輝煌過的痕跡,但畢竟經(jīng)歷了歲月的洗禮,特別對步履越見明快的現(xiàn)在來說,顯得有些滄桑之氣。
方才的人在前面帶頭走著,容恩走得很慢,來到客廳的時候,首先見到的就是身著套裝的林清月,她的邊上,還有低著頭的容子巖。
“你就是,容恩吧?”
循著聲音望去,容恩一眼就看到了容老爺子,他并沒有她想象中的那般蒼老,一根雕刻著龍頭的拐杖安靜地躺在旁側(cè)的沙發(fā)上,深褐的顏色,可見其考究。
容恩抿著嘴唇,靜靜看了一眼,沒有開口。
“坐吧?!?
她剛坐下,便有傭人端上了咖啡,容老爺子看了眼,“換杯白開水?!?
直到端到手里,容恩才開了口,“你們有事嗎?”
雖然血緣是剪不斷的,可那種陌生感,更加致命。
容老爺子取過旁邊的拐杖,手掌握緊龍頭,似在斟酌,容子巖始終一語不發(fā),而林清月雖然沒有開口,可臉色卻并不好看,隱忍的厲害。
“容恩,你到底是容家的孩子,以前是我沒有考慮周全,現(xiàn)在,你回來吧?!?
事隔這么多年,容恩還是第一次聽見這樣的話,她心緒復(fù)雜,百感交集,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去形容,有心酸,卻并沒有絲毫的喜悅。
林清月瞪了眼坐在邊上的容子巖,始終沒有插話。
容恩喝了口水,溫度剛好,“那我媽媽呢,既然你們連我都接受了,是不是表示,同樣也接受她?”
容老爺子并未馬上開口,頓了頓,似有難色,“至于你媽媽……我會讓你經(jīng)?;厝タ纯此?,安頓的事宜,你不用擔(dān)心?!?
言下之意,再清晰不過。
“不可能,除非讓我媽回來?!比荻髯兊卯惓?zhí)拗,她自己清楚,哪怕容老爺子真的答應(yīng),她都不會愿意。
“你不要得寸進(jìn)尺,能認(rèn)下你,已經(jīng)是我最大的忍讓了?!币恢痹谶吷铣聊牧智逶陆K于熬不住,憤憤然。
“容恩,你媽媽……那不過只是個名分上的事罷了,”容老爺子試圖周旋,“再說,她的下半輩子,我們?nèi)菁視?fù)責(zé)的?!?
“我媽要的就是名分,”容恩將視線別向依舊緘默的容子巖,“我們的生活自會有人負(fù)責(zé),我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
想起南夜爵,她神色不由軟下幾許,嘴角的弧度也柔美不少。
“其實今天想見你一面,主要為的就是這件事,”容老爺子將右手平放在沙發(fā)上,神色間,似有什么考慮,“依我的意思,想讓你在容家嫁出去,到時候,我會讓他們?yōu)槟銣?zhǔn)備一份豐厚的嫁妝。”
容恩眉間一片清朗,也總算是看清了容老爺子的打算,“不可能,”她斬釘截鐵拒絕,“這兒不是我的家?!?
“恩恩……”
耳側(cè)傳來的聲音很弱,猶有顧慮,容子巖依舊垂著頭,雙手交握在一起,“你就答應(yīng)了吧?!?
“別以為我們欠了你什么,要不是你,和爵結(jié)婚的就應(yīng)該是我?!倍寝D(zhuǎn)角處,容愛踩著高跟靴款款走下來,眼里并沒有絲毫親密,雙目染恨。
“閉嘴,”容老爺子拄著拐杖用力在地上砸了幾下,“這兒沒有你說話的份!”
他千叮嚀萬囑咐,讓容愛呆在樓上不要下來,卻不想她還是忍不住。
“爺爺,你不用這樣,我不會讓她這么輕易奪走我的東西,到時候我和爵結(jié)婚,照樣可以幫助我們?nèi)菁叶冗^現(xiàn)在的難關(guān)?!比輴蹃淼饺荻髅媲埃徽Z將這次認(rèn)親的目的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