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媽媽將熬好的小米粥端過來,“恩恩,起來了?!?
“媽,誰讓你大清早起來忙的,不多睡會?!比荻饕娂搴玫娘溩诱l(fā)出油潤光澤,令人胃口大開,桌上擺了好幾道菜,都是她和南夜爵愛吃的。
“你也知道,媽媽習(xí)慣了早起的,這么大的房子,就這廚房和我最親切了?!?
夜夜也是跟著大清早起來的,肚皮圓滾滾的,顯然已經(jīng)吃了個飽,“恩恩那,今天爵的媽媽就要過來了,你穿成這樣可不行,趕快上去換了?!?
“媽,怎么你比我還緊張?”
“你這孩子……”容媽媽剛要說她,南夜爵就懶洋洋從二樓下來了,望著滿桌子菜,笑道,“伯母,您這樣我都不好意思了?!?
“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比輯寢屴D(zhuǎn)身回到廚房,拿出幾個小碗,南夜爵從未感受過這種溫馨,他摟著容恩站到邊上,“看,她說了,是自家人……”
“瞧把你美的?!比荻骼_他的手,接過媽媽手里的碗盛起粥來。吃過早飯后,她帶著容媽媽在御景苑逛了一圈,再將手里拾掇好后,差不多也就傍晚了。
南夜爵給楚暮打了電話,對方說還有半小時到。他翹著腿坐在客廳內(nèi),見容恩正襟危坐的樣子,便笑著敲了下她的腿,“別緊張。”
“我沒緊張。”容恩嘴硬,容媽媽就坐在旁邊的沙發(fā)上,夜夜在一邊玩著小球,氣氛悠然而融洽。
御景苑外,不多久便傳來汽車熄火的聲音,南夜爵和容恩起身走出去,剛打開門,就見到了身穿貂皮大衣的楚暮。女子保養(yǎng)得很好,挽在腦后的發(fā)髻更襯其雍容氣質(zhì),只是她眼神很冷,目光射向容恩時,仿佛是一把利劍,剜入骨肉。
“媽。”
“伯母,您好?!比荻鞲谀弦咕羯磉?,面容含笑。
“爵,伯母說你一個人過年孤單寂寞,這不,我們也來了?!彪S著一道驕縱的聲音傳來,楚暮身后的容愛一邊拉著一人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她左手臂勾著的女子同楚暮差不多年紀(jì),同樣穿著得體,一看就非普通人家。
“媽,你怎么回事?”南夜爵沉下臉,顯然心情不爽,“為什么容伯伯他們也會過來?”
“你這孩子,說話一點沒有規(guī)矩?!背盒表谎?,摘下手中的蕾絲手套,她看也不看容恩一眼,便直接走了進(jìn)去。
容愛望向容恩逐漸蒼白的臉,嘴角勾勒出幾分得意,拉了拉兩邊,“爸,媽,我們進(jìn)去吧,白沙市,你們也是第一次來吧?”
容恩的視線隨之落到那名男子的身上,他頂多也就47、48的樣子,頭發(fā)梳理的很整齊,從他的輪廓中,不難看出年輕時,定也是俊朗非凡的。
容恩垂在身側(cè)的兩手,不著痕跡握緊了褲腿,她目光膠著在男人的臉上移不開,這張臉,她在媽媽的結(jié)婚證上看過,容恩不會認(rèn)錯。
男人在容愛的攙扶下走進(jìn)客廳,擦著容恩肩膀走進(jìn)去的時候,她能看見他臉上露出的寵溺,男人笑著在玄關(guān)處換了鞋子,視線在瞥過容恩時,不小心頓了下,他瞳孔內(nèi)的深邃似乎在逐漸加深,嘴角動了動,卻已有些僵硬。
南夜爵臉色更難看,先前的好心情已經(jīng)完全被破壞,容恩怔在那動也不動,他以為她是生氣的,便上前握住她的肩膀,“我們進(jìn)去吧?!?
眼前的一家人就這么手挽手走向了客廳,容恩陡然想起,媽媽還在那,若是她真心等了20幾年的人突然以這種姿態(tài)出現(xiàn)的話……
容恩掙開南夜爵的手,腳步急促地沖了進(jìn)去,她張著嘴,卻不知道該怎么去阻止,她看見容媽媽和楚暮打了招呼,可是對方冷著臉坐了下來,許是聽到了這邊的腳步聲,容媽媽扭過頭來。
南夜爵不知她怎么突然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來到容恩身邊時,容媽媽也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手里的茶杯隨著她地起身而摔落在地毯上,楚暮眼里的不屑越發(fā)明顯了,雙手環(huán)在胸前,臉色陰郁地可怕。
“媽……”容恩慌忙來到容媽媽身邊,南夜爵欲要伸出去的手落了個空。
她雙手緊張地拉住媽媽的手,而容媽媽的視線,則落在了那個女人挽在男人臂彎間的那只手,連容恩都能一眼認(rèn)出來,更別說,是她了。
男人顯然也注意到了,眼里的吃驚和詫異迅速淹沒那團(tuán)清淡,他嘴唇哆嗦著,眼睛大睜,就是沒有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