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盯著她,眼睛里面透出這個年齡的從容,她摘下手套,身子微微向后靠,“想出去嗎?”
容恩神色立即染上戒備,“我想見南夜爵?!?
“他不會見你的?!背合騺硐ё秩缃?,鐵血手腕,“清月來找你的時候,你就應該走了,也不至于會落到這個地步,我們來做筆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
“離開他,或者蹲一輩子大牢,你自己選吧?!?
“我沒有做過的事,我不會承認,我相信法律還不至于如此盲目?!?
“呵,真是天真?!?
這句話,南夜爵先前也說過,容恩卻向來堅守,“天真也好,執(zhí)拗也罷,伯母,我已經主動放棄過他兩次了,不可能再有第三次,我們說好的,接下來的時間,會全心全意去看著對方,要我離開他,除非,這次是他親自說出口?!?
“你也不看看,你配嗎?”
“他愛我,我們就配?!?
“哼?!背貉劢禽p挑,嘴角微揚,卻已暗含慍怒,“你應該知道,我有辦法讓你在這呆一輩子?!?
“我也相信,他不會讓我一個人呆在這的。”
楚暮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插入兜中,“爵這孩子,需要的女人絕不是像你這樣的,你離開他,不然的話……等于便是將他束縛住,你也希望他能過得好?!背阂娡{不成,便曉之以情,像容恩這樣的,應該吃這一套,“出去后,帶著你媽媽離開白沙市,他是怎樣的身家背景,你跟了他這么久,清楚吧?”
“伯母?!比荻饕Я讼麓?,嘴角有淡淡的印子滲透出來,她想過楚暮終有一天會找到她,只是沒想過,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我希望他過得好,我相信,沒有什么比我們在一起,更讓他心安與快慰的了。我一聲不響地離開,不是為了他好,他的牽掛與思念,也會時刻絆住我的腳步,我走不了的……”
楚暮一雙眼睛驟冷,容恩視線投向遠處,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臉上淡然欣悅,仿佛是看見了男人的身影,楚暮將手套先后戴回去,“既然你態(tài)度如此強硬,好,我也將話放在這,我這一關,我永遠都別想過!”
南夜爵匆忙趕到警局的時候,恰好楚暮從里面出來。
男人暗黑色的眸子斜睨著她,嘴角緊緊抿起來,一句話沒有說便要邁進去。
“爵?!背和熘谏恼嫫な执?,什么時候,她和兒子之間已經疏離至此,“你不用進去了,我們之間已經達成交易,她明天就會放出來,到時候,她答應離開你,這樣的女人你還要了做什么?”
南夜爵狹長的眸子在陽光底下承接了那片金黃色,側過去的視線,能看到他詭譎的潭底那一抹驟然冷卻的溫度。只是,這兩個女人他都太過了解,楚暮臉上還有未來得及散去的怒意,“媽,你不用白費心機了,她是怎樣的人我清楚。”當初他將閻冥幾乎逼入死地,她都沒有低過頭,容恩說的話此時還清晰,那時候她都能做到如此,更何況是現(xiàn)在?
“爵?!背好黠@惱怒,“媽的話你就一句都聽不進去?”
“我只要她,別人誰都不要。”南夜爵說完,就邁著長腿走進警局。楚暮側過身子,維持著這個姿勢在外面站了很久,她很清楚,這次若她執(zhí)意下去的話,可能,失去的就是這個唯一的兒子。
她更清楚,這件事太過明顯,誰都知道是她暗地里動的手腳,適當?shù)臅r候,楚暮知道放手,權當是給容恩個不大不小的教訓。
南夜爵差點將整個警局撬了,也沒有人肯放他進去,容恩在里面呆了一晚,幾乎沒有合上眼睛,還好第二天天剛放亮,她就見到了裴瑯。
這個男人的勢力,她一直猜不透,只知道他是從政的,整個家族好像盤踞著白沙市的政界,南夜爵回來后一直想動他,卻也留到了現(xiàn)在。
容恩就覺這一天時間像是做了場夢,她跟著裴瑯走出去,由于長時間沒有活動,兩條腿又酸又麻,“裴瑯?”
“沒事了,已經查清楚那件事同你無關?!?
“那,她真的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