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深剛洗澡出來,浴袍也是自備的。他似乎不喜歡系太緊的腰帶,長長的開襟里,胸肌的線條若隱若現(xiàn)。
他拿『毛』巾擦頭發(fā):“輪到你洗了?!?
“嗯?!彼此谎?。
他坐下,浴袍也掩不住他的大長腿。
陳烏夏忽然覺得不大安全了。她趕緊進(jìn)去洗澡。李深沒有褪去少年氣,又有力量感,她這么多年只盯著腰,還是目光太短淺了吧……胸肌腹肌,他也不缺。
她洗完出來。李深又背向她。
她回衛(wèi)生間吹了頭發(fā),再出來他還是那一個(gè)姿勢,似乎已經(jīng)睡了。
陳烏夏關(guān)上燈,乖乖地躺在床上。
是吧,他們多安全,一人一張床。她忽然回憶起上次靠在他胸膛的那晚了。
她翻了個(gè)身,也背向了李深。翻來覆去的,她上網(wǎng)查了一下男生單人運(yùn)動的危害。腎氣虛損,精神萎靡等等,總之沒有見到有益處的。
他看電影時(shí)打瞌睡,逛街回來洗了就睡,恐怕是累了。她為他擔(dān)憂到凌晨才睡。一大早醒來,空氣里有味道,野獸又出來覓食過了。
“早?!崩钌顝男l(wèi)生間出來。
陳烏夏看著他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
李深:“怎么?”
“沒什么?!睕]見到他的黑眼圈,應(yīng)該還行吧。
她刷完牙出來,他正好在換衣服,剛穿上牛仔褲,一面『裸』背直沖她而來。腰溝向下凹成一道折影。
李深轉(zhuǎn)過來:“一會去吃早餐。昨天我們經(jīng)過的一家,網(wǎng)上口碑不錯(cuò)?!?
因?yàn)樗霓D(zhuǎn)身,背部扭轉(zhuǎn)出一條流暢的弧線。
陳烏夏收回目光,假裝收拾護(hù)膚品,說:“你決定就好?!彼龔男欣钕淠昧艘路肴バl(wèi)生間,被他攔住了。
低眼是他的上半身,于是她抬頭:“干嘛呀?”
“在這里換?!闭f完,他把她摟了過去,“給我欣賞一下?!?
陳烏夏驚愕了,“這么不正經(jīng)的話你也說得出口?”
“這是男朋友和女朋友之間的正經(jīng)事?!彼_實(shí)很正經(jīng),“親也親了,抱也抱了。還沒看過?!?
“我很普通啊?!彼拖履槨km然別人說她長得漂亮,可她身材太瘦了,就比飛機(jī)場高一點(diǎn)點(diǎn)。她沒有李深那樣的自信,想『露』就美。
“是陳烏夏就行?!崩钌钐鹚南掳?,“陳烏夏。”
她還在猶豫,他一口親了過來,親得她稀里糊涂答應(yīng)了。
陳烏夏背向他,換衣速度驚人。她估計(jì)李深看不清什么。
李深坐在沙發(fā)。前方的少女瘦歸瘦,有蠻力也有健康的線條。
陳烏夏戴上了帽子,咳了一下,轉(zhuǎn)過身來,對上他的眼睛,她蓋了帽子,“走了。”他沒有對她的身材發(fā)出贊嘆。她想,就算客套話也要說一句吧,然而。
他說:“哦?!?
陳烏夏:”……”
這一對蓋著被子連聊天也沒有的情侶,吃完早餐去爬山了。當(dāng)?shù)刂挥羞@一座山,散步的人有不少。兩人走一半路,去了半山腰的『奶』茶店。
十月下旬的天氣,還是熱得慌。李深說:“我去對面給你買把傘。這么大太陽,帽子也不管用。別曬黑了。”
說起皮膚黑,她想起他送的醬油了?!袄钌??!?
“嗯?”他起了身,正要走。
她抬頭:“你喜歡不喜歡醬油『色』的女生?”
“是你就好?!笔顷悶跸?,膚『色』也無所謂了。
“你送我的那瓶醬油,我藏得好好的?!?
“當(dāng)是定情信物,藏到天長地久吧。”反正是他為了聽他和她的八卦,隨便買的東西。李深說:“我去買傘。”
這家『奶』茶店用的是糖精。陳烏夏嘗了第一口,就放下了。
鳥雀在店外嘰嘰喳喳地飛過。山上的寺廟這時(shí)傳來了敲鐘聲,“咚”一下,又沉又穩(wěn)。
陳烏夏在大自然中安靜下來。她握著冰冰的『奶』茶杯。
又聽見了第二聲鐘響。有什么東西不一樣了,她托了下自己右頸的『藥』包。
當(dāng)敲鐘變成第三聲的時(shí)候,她聽清楚了,比剛才的更響。她捂住了左耳。右耳聽得鳥雀啼鳴。但鐘聲已經(jīng)沒了。
她匆匆站起來,沖出『奶』茶店,左右張望。
李深正在對面的小亭子,和賣傘人說話。他付了錢,轉(zhuǎn)頭見到她。
陳烏夏拔腿狂奔,向他飛過去。就算到了他的跟前,她也沒有收勢的樣子。
他連忙張開雙手,把她接了個(gè)滿懷。她的沖勁太猛,他退了半步。
“李深,你和我說句話。”陳烏夏說得又急又快。
“陳烏夏?!崩钌畹暮芏嘈乃季筒卦谶@三個(gè)字里。
她仔細(xì)去聽:“你再說一遍?!?
李深:“陳烏夏。”
她又驚又喜,“李深,我的右耳好像能接收到你的聲音了?!?
李深神『色』頓了下,一時(shí)半會兒竟說不出話了。
她松開他,抬頭看著說:“但還沒有很清晰?!?
李深回過了神,傾身在她的右耳低低地說了一遍:“陳烏夏?!?
她笑著應(yīng)答:“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