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咫尺。
常燕西笑道:“我手頭的錢皆套在股票里,好容易相中思南路那里一處公館,租金需得付一押三,二哥好歹借些錢給我救
急。”
常燕衡蹙眉:“如今時局不穩(wěn),入市頗風(fēng)險,你趁早脫身為宜,既手頭緊,租甚麼公館,這里不能住麼?”
“總不能把生意朋友、三天兩頭往府里帶不是?你知道他們玩鬧起來那陣仗.....就算老太太不說,也得顧忌著嫂嫂妹妹她
們。”燕西去挽二哥的胳臂,卻被他眼神瞥開,只得縮回手,笑灑灑的神氣:“拜托拜托!”
常燕衡早已看見馮梔,平素總是梳一條大辮子,此時卻梳了兩條,睡的起毛,松松懈懈搭在起伏的胸前,穿件水紅斜襟
衫,淡青細(xì)管褲子,趿著雙米黃平底鞋,鞋尖繡著花,手里拎著......他嘴角噙起笑意,原來如此!
燕西察覺到二哥的心不在焉,抬眼望去,捂起鼻,喛了一聲:“一大早就穢氣?!?
“穢氣甚麼。”常燕衡低斥,與垂頸恭立的馮梔擦身而過,一面訓(xùn)道:“談生意未必要帶進(jìn)府,公館也不必租,我沒錢
與你,還有你打理的那幾家鋪子,趁今得閑,你把帳冊拿我書房來?!?
燕西有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再不敢和二哥多待,恐又多生出事,指著先去看老太太迅速溜了。
馮梔抬起頭松口氣,前面已沒了人影,她才急急往大門里走,耽擱太久,姆媽罵起人來是不給臉的,便抄近路從紫藤花
架下穿過。
紫藤花一嘟嚕一嘟嚕搭垂下來,燦盛極了,遠(yuǎn)看像騰起煙霧的紫布瀑布。
她埋頭趕路,忽然看見前路站著常燕衡,他竟等在這里,等她做甚麼?!
馮梔很緊張,心怦怦跳到嗓子眼,環(huán)顧四圍確實無人,兩手扣著馬桶拎環(huán)放在身前,膝蓋一頂一頂?shù)某白?,距他五?
步頓住,生疏的叫聲二老爺。
常燕衡背手走近,她急忙道:“馬桶剛倒過還沒刷,腌臜的很,二老爺還是離遠(yuǎn)些,勿要污了你的衣袍,一大早就穢
氣?!?
他的話總聽不進(jìn),燕西一句話她倒耳尖。
常燕衡已至她身前,取過馬桶頓在地上,把她手腕一帶,再按住薄薄的肩,馮梔不由后退,直至背脊貼抵花架上。
他撩開她簾子般的劉海,俯首湊近:“你在我面前又不是沒尿過,我還會怕這個!”
馮梔紅著臉瞪他,他湊的太近,近得她只要嚅唇說話,就會沾碰他的嘴,這樣便像她主動吻他。
“你不信?”常燕衡眼里浮起笑意,一只大手摸向她的腿間:“昨晚親你這里時,你不就尿了,我還喝.....”
十八歲的馮梔,面皮薄的不行,羞憤的要嗔他,嘴兒一張便落入圈套。
一股子薄荷的清新味兒,提醒馮梔還沒有洗漱,想要躲開已是不及,他濕膩微涼的舌頭滾入她的牙間,汲取甜蜜而熾熱
的津唾。
半晌才退出來,親她嫣粉濃腮。
馮梔抓緊他的胳臂,氣喘吁吁地:“我沒刷牙,也沒洗臉。”說實話,惡心他。
常燕衡面不改色,指腹在她眼角輕點(diǎn),再給她看:“我知道!”
馮梔覺得反把自己惡心到了,掙扎著推他胸膛:“被人看見,我就真的死了?!?
常燕衡想說怕甚麼呢,總是有他在,但思忖著又算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