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梔垂首換拖鞋,眼底掠過一抹悲涼,卻忽然甚麼都不怕了,不過是置死地而后生。
臥房的門虛闔著,她輕輕一推,就“吱扭”一聲半開,僅亮著壁燈,用彩色描花玻璃罩籠著,燈罩里紅紅黃黃,像大世界
夜里閃爍的霓虹,拉長了人影,虛飄飄的,又被爐煙熏成窗上一晃而過的流光。
常燕衡倚靠著椅,指骨輕晃高腳杯里的酒液,修長結(jié)實(shí)的雙腿閑散搭在黃花梨桌上,凝神沉想著,連她進(jìn)來都沒察覺。
“二老爺找我?”馮梔站在離他五六步遠(yuǎn),嘴唇焦灼,她舔了舔。
常燕衡抬眸看她,燈光僅照到他半邊臉頰,神情平靜無波,喜怒都掩于黑暗的那半面。
他噙了口酒,語氣也像融化在酒里:“怎沒去看電影?”
“我不歡喜看電影?!瘪T梔答得很快,完全沒有思索。
常燕衡笑了一下,又問:“票呢?”
馮梔愣了愣,有些不明他的意思,如實(shí)答道:“送給了教鋼琴的薛小姐。”
“她給了你多少錢?或給你甚麼好處?”
馮梔心虛地?fù)u頭:“沒有!”話音才落,便見他突然收腿站起,依舊端著酒杯,不疾不徐走過來,越走越近,她終于看清
了他,眼神陰鷙、面含戾氣,唇瓣沾染一絲暗紅酒漬。
像一只即將要捕食她、森森的猛獸,充滿了侵略性。
馮梔聽到自己的心突突跳到了嗓子眼,一種恐懼的感覺順著血液游淌向四肢百骸,腿軟得有些站不住,只能拼命抻直腰
肢,令自己鎮(zhèn)定。
怕成這個(gè)樣子還敢忤逆他!
常燕衡怒極反笑,覷眼打量她,穿件無袖的鴨蛋青布旗袍,襯得兩條充滿少女嬌憨的胳臂愈發(fā)滾白,難以繪描的誘惑。
馮梔把裹著枇杷的絨線衫緊緊抱在胸前,瑟縮了一下肩膀,匆忙忙的,旗袍也沒來得及換。
常燕衡冷冷地:“當(dāng)初怎麼說的?我提的一切要求,除把你送給別的男人外,都得順從,你可有做到?”
馮梔咬住下唇瓣:“我知道錯(cuò)了?!?
常燕衡嗤笑:“方才你可是理直氣壯的很。”
他接著道:“我比你年長十?dāng)?shù)載,叱咤官商兩場,無人敢不敬重,憑得就是軟硬兼施的手段。我體諒你年紀(jì)小尚清澀,不
曾多為難你,倒慣的你恃寵而驕、得寸進(jìn)尺,愈發(fā)不把我放進(jìn)眼里,馮梔,你今日既敢挑戰(zhàn)我的權(quán)威,又膽敢再來,就得承受
惹怒我的后果。讓你看看用錢做交易的女人該有的樣子?!?
他抽掉她手中的絨線衫隨意扔在椅上,幾顆黃枇杷掉落地毯,悄無聲息地滴溜溜滾遠(yuǎn)。
仰頸將酒液全含進(jìn)口里,指骨挾抬她的下巴尖兒,馮梔吃痛,才張嘴,他已經(jīng)不容分說的吻住,大量的酒液涌入,酸甜的
滋味,被迫地吞咽進(jìn)喉里。
忽聽布帛“嘶啦”一聲刺耳脆響,馮梔驚睜雙目,他竟從旗袍衣襟處下手,連同里面的襯裙及抹胸皆撕裂成兩半,再往肩
膀下一拽,便光裸了上身。
薄涼的空氣撫過胸前,她還未及反應(yīng),常燕衡的大手已經(jīng)用力握住兩團(tuán)瑟瑟顫抖的嫩乳,毫不留情地搓揉抓捏。
馮梔的嫣粉乳尖哪遭過這樣的粗暴,痛得哭起來,卻發(fā)不出聲音,嘴里被他的舌頭堵滿,丁香舌已咬吮得又脹又麻,酒沒
了,逼著吃他哺喂過來的灼熱口水。
常燕衡頰上觸到濕漬,才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