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眼鏡不為好看?!背Q嗪獾溃骸笆菫榭吹们澹眠h(yuǎn)!”
馮梔“哦”了一聲,想想說:“二老爺不忙麼?把我放到前面電車站罷,我正可以乘電車回去?!?
“我現(xiàn)在一點(diǎn)都不忙!”常燕衡表情似笑非笑:“就等著晚時(shí)你讓我很忙了!”
馮梔反應(yīng)過來,臉頰辣辣的燙,偏過頭朝窗外看,不想和他說話,人都說去過大世界里的女人墮落的快,其實(shí)男人也一樣。
這話是誰說的呢?姆媽說的?阿淶說的?學(xué)堂里先生說的?還是常燕衡說的?她記不清了,反正有此一說。
常燕衡忽而問:“你晚飯吃了沒?”
馮梔回首看他:“吃了,你呢?!”
常燕衡搖了搖頭。
馮梔才不信:“你那一桌子滿當(dāng)當(dāng)都是吃的,還有小金寶削的大蘋果.....”倏得失聲頓住,怎三言兩語就露了陷。
常燕衡怔了怔,忽然覺得很好笑,愈想,眼里的笑意就愈發(fā)濃重,伸手?jǐn)堊∷难нM(jìn)懷里,親上她嫣紅的唇瓣:“你嘗嘗看我嘴里可有蘋果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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鬢邊有朵梔子肥(民國)第貳肆章兩人處(加更)
第貳肆章兩人處(加更)
南京路若是只青殼蟹,左右兩邊的衖堂就是它細(xì)窄彎曲的鉗腳,鉗腳上附的絨毛是一爿爿小店。
常燕衡拉著馮梔下了車,往衖堂里走,天烏掛月,也沒路燈,店鋪四四方方像男人抽煙用的火柴盒,“擦”的亮起橙黃光影,里面坐著的旗袍女子似盒面貼畫。
皆沒有名字,只自看估猜,有賣香燭紙馬、磨刀剪銅鏡、跌打損傷兼賣花柳圣藥的、還有賣胭脂水粉、香糖果子、茶葉的,快入夏了,各鋪門前,都擺著一捆捆蘭蒲竹席、卷的像洋人嘴里叼的雪茄。
馮梔跟常燕衡進(jìn)了家小食店,白墻因油煙爐火的侵蝕,滿面風(fēng)塵仆仆,熏黃的白熾燈僅照著兩張半新不舊的桌子,另兩張就隱在黑暗里。
兩人坐在靠右側(cè)亮些的桌子,也沒得選,左邊那張桌面堆滿了蔬菜冬菇豆腐長條的鮮肉,一條魚甩尾把袋口拍開了,里面腥水滴嗒嘀嗒從桌沿滴落地上,一只瘦弱的黃毛貓兒昂首鎮(zhèn)定的坐在那里,邊咂水邊等魚掉下來,眼里充滿希望。
馮梔實(shí)在沒想過二老爺會(huì)來這種地方吃飯,常燕衡看出她的驚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