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什么?”
“慘?!?
商紹城話音落下大概三秒鐘,岑青禾忽然往前跨了一步,那樣子像是要上前跟票販子理論,結(jié)果這腳步剛一邁出去,她忽然‘哎呀’一聲,然后左腿一軟,直接往一邊倒去。
商紹城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扶住,然后滿臉擔(dān)心的問:“怎么了?”
岑青禾站不住,半面身體的重量都靠商紹城撐著。
她蹙著眉頭,一邊吸著涼氣,一邊委屈的道:“腳疼?!?
“哪只腳?怎么搞的?”明知故問。
岑青禾抽噠兩下,眼淚已經(jīng)在眼眶處打轉(zhuǎn),抬眼看著票販子的方向,她用身邊人都聽得到的聲音說:“這幫票販子太不是人了,我親眼看見他們到處排隊搶號,手里屯了大把的號,轉(zhuǎn)頭再高價賣給別人。人家一對老人從外地來的,年紀(jì)都那么大了,他們幾個還合起伙來騙人家,四塊錢一張的號,愣是敢坑人家一千塊錢。我看不過眼,所以上前告訴兩個老人別花冤枉錢,結(jié)果他們就對我動手動腳還罵罵咧咧的。”
“就他!”岑青禾伸手指著地上的男人,大聲道:“他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打我,是不是男人?我做我應(yīng)該做的事兒,有什么錯?他是黑社會嗎?憑什么這么猖狂?今天是我有還擊的能力,所以才正當(dāng)防衛(wèi),我要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呢?是不是得活該被這幫人欺負(fù)?!”
說著,岑青禾忽然一副拔不過來氣的模樣,伸手捂著胸口處,大口大口的呼吸,那樣子像極了哮喘或是什么突然疾病。
商紹城本是扶著她的手臂,見狀,立馬改成從身后環(huán)著她的腰,滿臉心疼跟擔(dān)憂的道:“不氣不氣,千萬別生氣,來,慢慢的,慢慢呼吸”
岑青禾幾乎癱在商紹城懷里,眼眶中的眼淚聚滿滴落,那樣子端是讓人心底翻攪。
待岑青禾的呼吸稍微平復(fù)了一些,商紹城這才抬眼看向?qū)γ娴膸讉€票販子。
他陰沉著一張俊美的面孔,薄唇開啟,聲音不大,但卻讓人后脊梁發(fā)寒,“倒號不犯法是吧?光天化日耍無賴不用負(fù)責(zé)任是吧?好,那我告訴你們,故意傷害罪,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他人重傷或是危及性命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我沒工夫跟你們幾個無賴講道理,你們拿著倒號的錢請個好律師,爭取減刑。”
說完,他當(dāng)即掏出手機(jī),按下了三個號碼,當(dāng)眾報了警。
偌大的醫(yī)院大堂,幾百人也有,可周圍卻有種鴉雀無聲般的寂靜。所有人都在打量著票販子跟岑青禾商紹城兩撥人。
票販子傻眼了,直到商紹城報完警之后,其中一個這才硬著頭皮說道:“你不用嚇唬人,我哥受傷受的更嚴(yán)重,警察來了我們也不怕!”
商紹城冷著臉道:“誰先動的手,誰負(fù)全責(zé),我女朋友只是正當(dāng)防衛(wèi)。還有,你們到底是普通人還是票販子,醫(yī)院會提供監(jiān)控,我們也有證人。有些話你不用跟我說,留著開庭跟檢察官講吧。”
票販子都是沒上過學(xué),打小兒就在外面坑蒙拐騙的,讓他們演個戲可以,可讓他們辨別商紹城口中的話是真是假,他們不知道。
其中一個票販子偷著去掐倒地的同伴,同伴雖然一直在裝死,但兩邊的對話,他可是一直聽得清清楚楚。
眼下出了事兒,他首當(dāng)其沖得完蛋,所以同伴一掐他,他馬上就反應(yīng)過來,躺在地上裝心臟病發(fā),一邊抽一邊捂著心口哆嗦。
圍觀的人都嚇了一跳,旁邊的護(hù)士也趕忙上前想要搶救。
一旁的兩個票販子急聲喊道:“哥,哥你沒事兒吧?帶著心臟病的藥了嗎?”
“哥,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兒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咱們家可怎么辦?。俊?
對面瞬間鬧騰起來,圍觀的群眾又擔(dān)心又緊張,怕這幫無賴訛上岑青禾他們。
商紹城通程面無表情著一張臉,對面幾人演的熱火朝天,他稍微提高了幾分聲音,語氣則是波瀾不驚的,一字一句的道:“你哥的治療費(fèi)我來出,醫(yī)院順道幫他做個檢查,如果他沒有心臟病,我要告你們蓄意敲詐勒索。并著故意傷害罪,你們放心,最少六年。”
幾個護(hù)士跟保安欲把‘心臟病犯了’的票販子抬上病床車,可另外兩個人卻忽然拽著死活不讓。
商紹城冷眼看著他們問:“干嘛?我都說了他的醫(yī)療費(fèi)我來出,你們還想怎么樣?”
票販子都被逼得沒有絕路了,面色發(fā)青的看向商紹城,其中有一個道:“我們沒想訛人,今天這事兒大家都有不對的地方,你們有錢有勢的,何苦為難我們?”
商紹城從鼻子中哼了一聲,“是我們?yōu)殡y你們嗎?現(xiàn)在是我女朋友受傷!是我女朋友挨打!要是殺人不犯法,我他么早弄死你們幾個人渣了!”
商紹城說著說著忽然就變了臉,這些話都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岑青禾還被他半攬在懷中,他的這番話,讓她渾身上下如過電一般,從頭皮麻到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