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紹城沒有馬上回答,只是從褲袋中掏出一個淺咖色的煙盒,岑青禾瞥了一眼,只見煙盒最下面有幾個數(shù)字,好像是1916。
他單手抽出一根煙來,岑青禾很快的道:“醫(yī)院不能抽煙。”
商紹城已經(jīng)把煙叼在嘴里,聞言,他咬著煙,低聲回道:“我進去抽,你幫我拿一會兒?!?
說著,商紹城已經(jīng)推開男廁房門,閃身進去,房門沒有關(guān)死,留了一條縫,方便岑青禾站在門外幫他舉著吊瓶。
醫(yī)院人來人往,岑青禾穿成這樣舉著吊瓶站在男廁門口她都要瘋了。如果商紹城是來上廁所的,她忍了,可他是來抽煙的!
她氣得哭笑不得,連翻白眼兒的沖動都沒有了。
他還真會指使人,拿她當移動的旗桿子了?
正想著,墻角右側(cè)拐過來一個男人,他是來上廁所的,可一抬頭看見岑青禾,他頓時愣了一下,甚至往后退了兩步,仰頭看了看上面的標志,確定是男廁,這才敢試探性的往門口處走。
岑青禾尷尬的恨不能隱身,只得裝作視而不見,別開視線。
男人推開男廁房門往里走,才跨了一步就看見墻邊站著的商紹城。他的左手背處貼著醫(yī)用膠布,針管連著外面岑青禾舉著的吊瓶。
商紹城用右手夾著抽了三分之一的煙,口中吐出的白色煙霧有些模糊了他的臉,唯有金色煙嘴在他唇邊顯得特別耀眼。
男人一邊往前走,一邊感嘆著,這種女朋友,向來都是別人家的女朋友。
抽一根煙也就三分鐘的功夫,更何況商紹城已經(jīng)憋了一會兒,眼下抽的比平時快了一些,兩分鐘就抽完了。
他又點了第二根,這次站在墻邊慢慢抽。
他是無所謂了,難為岑青禾都快成了男廁門前的標志‘建筑物’,得誰誰看。男的進門之前詫異的看著她,對面女廁進出的人也是向她投來異樣的目光。
岑青禾在門外度秒如年,忍不住出聲催促,“商總監(jiān),抽煙有害健康?!?
商紹城順著門縫聽見她要死不活的聲音,淡淡回道:“沒聽小岳岳說嘛,抽煙有害,但是健康?!?
岑青禾聞言,馬上頭一側(cè),滿眼興奮的道:“你也喜歡小岳岳嗎?我超愛他?!?
商紹城說:“挺有意思的?!?
岑青禾笑著道:“那是挺有意思嗎?他超可愛,萌賤萌賤的?!?
商紹城一邊抽煙一邊說:“他前幾天剛在海城開完相聲專場,你沒去看嗎?”
岑青禾癟著嘴回道:“我哪兒有時間啊,現(xiàn)在每天忙得腳打后腦勺?!?
商紹城說:“不用提醒我,我記著欠你一天的業(yè)績呢?!?
岑青禾馬上道:“誰提醒你了?”
他有沒有太敏感?想太多?
商紹城忽然拉開房門從里面出來,因為兩人離著近,所以她聞到他身上的一股煙草香味兒。
沒錯,是香味兒。
她以前是討厭煙味兒的,一聞到就有種頭疼的感覺。但自打被她發(fā)現(xiàn)蔡馨媛也抽煙之后,蔡馨媛索性明目張膽的在她面前抽起來。
聞慣了,現(xiàn)在倒也不覺得不好聞。更何況商紹城身上本就有淡淡的古龍水香味兒,如今混雜著煙草味兒,倒也別樣的獨特。
他出來之后,岑青禾問他:“你不直接上個廁所?”
商紹城平靜的回道:“我膀胱好?!?
她偷著白眼兒他,跟著他一起往外走。
他走的不是回靜點室的方向,而是去電梯那邊的。岑青禾問:“去哪兒?”
商紹城說:“下去買吃的。”
岑青禾說:“你想吃什么,我去買,你先回去吧?!?
他這樣走來走去,長腿一邁,腳下生風。可憐她跟在他身邊,舉著吊瓶,腳受傷還得穿著高跟鞋丫鬟似的跑前跑后。
她寧愿自己出去買,也不愿意帶著個大‘拖油瓶’一塊兒去。
商紹城目視前方,頭都沒偏一下,徑自道:“你腳受傷,我要是讓你一個人下去,顯得我多沒有紳士風度。”
岑青禾心想,那你讓我回去啊?別說他這口吻充滿了戲謔,完全不含一點真心實意,就算他認真的說,她也不信。
她算是看出來了,他這人絕對是資本家中的佼佼者,壓榨底層勞動人民的心血,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似是再次猜到她心中所想,所以在臨進電梯之前,商紹城看了岑青禾一眼,出聲道:“說好了你今天的業(yè)績我買單,你把我當客戶好了。要知道想讓客戶主動掏腰包,可不是那么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