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相攜遠走,將少女拋到腦后。少女眸色不停變換,最終咬牙跟上。
兩來到一處燈謎攤子前,孟桑榆看中了一盞很有特色的走馬燈,拉扯著周武帝的衣袖,定要他大展長才,將燈給贏回來。
周武帝滿口答應,交給攤主兩個銅板,走上前拿下紙條。
“尚有疏梅傍池旁?!睖惖侥猩磉?,孟桑榆一字一句的念出謎面。這并不是什么很難的燈謎,對于二來說正可謂小菜一碟。
周武帝笑笑,正要說出謎底,卻不料身后傳來一道清脆的女聲,“是海棠。”
覆紗少女將兩個銅板交到攤主手里,走上前將花燈取下,遞到孟桑榆面前,杏眼微彎道,“這燈送與二位,聊表謝意。”
這燈本來就是看上的,憑什么搶了去還送給孟桑榆氣笑了,狠狠瞪男一眼,轉頭看向少女,開門見山道,“金二小姐,本宮已認出了,不用再裝。”
金二小姐是四公主駙馬的妹妹,孟桑榆曾見過一面,對她敵視的眼神記憶深刻。四公主已經(jīng)出嫁,但對她的仇恨一直未曾消減,熱衷于找來各種各樣的美送給周武帝,以分她的寵,卻一直沒成功過。
金二小姐哥哥大婚那日對周武帝一見鐘情,及至年滿十五,從嫂子那里得到消息就追了來。本以為兩都只見過她一面,還隔得很遠,一定認不出,卻原來自己早就暴露了??匆姷弁跬哆^來的陰鷙眼神,她身子微顫,就要跪下請罪。
“走吧回去告訴四公主,若再隨意透露朕行蹤,朕會依律制她的罪”周武帝對女兒永無止境的折騰也感到了厭煩,冷酷開口。常貴眼明手快的拉住她胳膊,不讓她做出引側目的舉動。
泄露帝蹤是死罪,金家滿門連帶四公主都逃不掉。金二小姐面色慘白,常貴和婢女的支撐下勉力站穩(wěn)。
遣了兩名侍衛(wèi)將金二小姐送走,孟桑榆狠狠掐了男一把,嗔怒道,“一年到頭都要替處理這些狂蜂浪蝶,真遭罪”
狂蜂浪蝶這是什么形容周武帝哭笑不得,正準備伸手將嬌妻撈進懷里好好安撫,卻沒想擁擠的街道忽然發(fā)生了騷亂,某的燈盞忽然燒起來,將他的衣袍點燃,急的他街上到處亂竄。
周圍的群四處躲避,害怕被殃及,兩被一股流沖散,很快就失去了彼此的蹤影。孟桑榆個子嬌小,幾乎是腳不沾地的隨著群移動,等她回神時,已身處一條陌生的街道,四周都是陌生的面孔。
幾名黑衣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她身邊,將涌向她的流排開,所過之處如摩西分海。她知道,那是男派遣她身邊的暗衛(wèi),只要停原地等待,男總會找到她。
慌亂的心一點點平靜下來,她緩緩走下河堤,站岸邊看河對面的幾名少女放花燈。雖然只隔了十幾米的距離,但那波光粼粼上的萬盞燈火和街市上的喧囂卻仿佛離自己很遠很遠。她攤開左手發(fā)愣,這只手本該牽另一個的掌心,她本該依偎另一個的懷里,而不是孤零零的站此處。
河風拂過,冰冷刺骨。她打了個寒顫,用雙手緊緊懷抱住自己。此時此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離不開那個他早已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
河對岸的少女被幾名黑衣趕走,以防四周有弓箭手埋伏,見此情景,孟桑榆知道,男快要來了。她抬頭,專注的朝河堤上看去,第一次體會到了望眼欲穿的感覺。
不過片刻,男就出現(xiàn)了她的視野里,身上的衣袍亂了,有幾縷發(fā)絲從發(fā)冠中溜出,胸膛劇烈起伏,看上去非常狼狽。
孟桑榆從未見過如此失態(tài)的男,撲哧撲哧的笑起來。
看見她明媚的笑容,男焦急的面色舒緩,快步奔下河堤。
孟桑榆忽然起了促狹的心思,兩手卷成筒狀,大聲喊道,“古邵澤,喜歡”
不知是河堤上的臺階太滑還是女的宣言太震撼,男踉蹌一下,急忙抓住身邊的柳枝才沒掉下河去。
將河堤四周團團圍住的暗衛(wèi)們齊齊催眠自己:啥也沒聽見啥也沒看見
孟桑榆笑得前仰后合,再次大聲喊道,“古邵澤,喜歡”
男表情兇狠,三兩步奔下河堤,將作怪的女撈進懷里,垂頭用力吻住她粉嫩的雙唇。這一吻太過急切,磕傷了彼此的唇瓣,淡淡的鐵銹味口中蔓延。
孟桑榆感覺到男渾身都發(fā)抖,布滿血絲的眼里有迷茫,有激動,還有深深的恐懼。他害怕這又是一場美夢,夢醒了一切成空,一如之前的每一次
眸色暗了暗,孟桑榆心內嘆息,主動摟住他的脖頸,用更加深入,更加溫柔繾眷的吻來安撫他躁動不安的心。有些話一旦說出口,壓抑心底的情感就如潮水般涌上,兩星空下,河燈中相擁,身影交疊,不分彼此。
暗衛(wèi)們早已轉過身去,不敢再看。遠處,一朵朵五彩斑斕的煙花天空中綻放,映襯著河邊的一對璧,畫面美得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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