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忽地傳來一把清脆卻又有點熟悉的女孩子詠唱的聲音: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fēng)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雨罷清宵半,夜雨霖鈴終不怨。
何如薄幸錦衣兒,比翼連枝當(dāng)日愿。那把柔和悅耳的聲音通過流動的風(fēng)從樹林的入口遠處逐漸傳來,如云深不知處的山林中黃鶯的鳴叫聲,甚是好聽。
那凄美的詞讓人如同置身其地,身臨其境,感受到作詞者那種初見意中人的美好卻因滄桑變化,最后卻不得不互相別離,無法回到初見時那美好畫面的無奈,
隨著最后一句何如薄幸錦衣兒,比翼連枝當(dāng)日愿從那把熟悉卻又有點陌生的女子口中吐出,樹林入口處走進了一個扎著長長馬尾辮的女孩子,秀麗的臉龐上,眸如寒潭里的春水。
唇如廣寒宮中的晶瑩的露珠,潔白的貝齒如天山上常年不化的白雪,濃密的睫毛緊緊的鑲嵌在靈動的雙目上,纖細的眉毛如同被精心修整過,上身穿著厚厚的白色羽絨服,
微微鼓起的胸脯,似在向人展示她的無限魅力,下身穿著紫藍色的牛仔褲,雙腿修長,即便厚實的牛仔褲業(yè)掩蓋不了她那修長的美腿,腳上穿著的倒是村里面常見灰黑色手制布鞋,
露在外面的纖細潔白的手指上捧著一本詩詞選集。一身的打扮并不怎么協(xié)調(diào),但卻無法掩蓋著她的如花容顏,這幾年來,生活在大城市,并行走在歐美那些裝飾潮流前衛(wèi)的大城市中,
蕭朝虎并不是沒見過漂亮的女子,可卻從沒見過這樣清純脫俗,有著古典韻味的女子,那女孩子顯然是沒想到這樹林里還有別的旁人,當(dāng)她走進這樹林時,
這才發(fā)覺到樹林中還有一個人在這,那女子先是吃了一驚,接著看清楚了蕭朝虎的臉,這才放下心來,笑靨盈盈的向蕭朝虎身邊走去。望著那個越走越近的美麗身影時,
蕭朝虎忽地感覺到自己的心似乎就像在沸水中泡過般,撲通通的跳過不停,就連自己在暗中默念不動根本訣也不怎么管用,那女子顯然是猜測不到此刻蕭朝虎心中所想,
只見她走到蕭朝虎身邊,還是像小時候那樣笑著對蕭朝虎甜甜的說道:“蕭大哥,早啊,沒想到你也在這啊,每年只要一放假我就會來這以前我們小時候經(jīng)常在這玩耍的地方,你回來了半個月了,我還是第一次在這樹林里看到你,這些年擬在外面怎么樣啊”。
近距離的看著那張如花般嬌艷的臉龐,鼻子里充盈著風(fēng)中傳來她身上那蘭花般的幽幽香味,蕭朝虎雖然有了那么短暫的失神,但這些年,也經(jīng)歷了不少事情,
見慣了不少場面,短暫的失神后,就恢復(fù)了些理智,如小時候那樣自然但卻帶點夸張似的笑著道“清清小丫頭,你哥我這些年可混的好呢,于天山下面的千年冰雪中抓過野豬,
于戰(zhàn)亂的中東扛過槍打過仗,跟老毛子于越南邊境中干過架喝過酒,于冰冷的鴨綠江洗過澡抓過魚,與美國的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共過事抓過****。。?!?。
看著晨曦中那張滿臉興奮正在大吹特吹的臉龐,彭清清的視線似乎于此刻間穿過時間的禁錮回到了十多年前的某一個夏日的午后,自己曾跟在這個男子身邊在村莊里四處玩耍的畫面,
心中充滿了寧靜和淡淡的感動,那些因為時空和歲月的洗滌過的溫馨重又回到了身邊。
清晨的風(fēng)輕輕吹過彭清清身上,后腦上扎起的馬尾辮隨著那流動的晨風(fēng)四處飄蕩間,幾婁秀發(fā)輕撫在她精致的臉龐上,如霧夜中的精靈,似乎不像在塵世間??粗@幕畫面,
蕭朝虎癡了,生出了一種異樣的情愫,有種想寫首詩的沖動,希望借此來讓這一剎那間的美好永遠的停留在自己生命里。彭清清顯然是不怎么相信蕭朝虎所說的,
但她也沒怎么做聲,只是靜靜的聽著,蕭朝虎的語言功底很是深厚,從小接觸唐詩宋詞,再加上這三年因為在境外執(zhí)行任務(wù),也于秘密訓(xùn)練中學(xué)了不少外國文化,
于是,所有的畫面在蕭朝虎中過濾了一遍,蕭朝虎便再次開口對彭清清說道:“清清,你蕭大哥這次回來沒給你買什么禮物,知道你一直喜歡詩詞,今天在這湊巧碰見你,就趁這機會,給你作一首近代詩,當(dāng)做你禮物怎么樣”。
不待彭清清來得及說話,耳邊就傳來蕭朝虎略帶磁性的聲音道:“我總是藏在夢與季節(jié)的深處,透過半封閉的窗戶,看著你的身影在我眼前緩緩走過,貫穿村子中央的溪水靜靜的流淌。
兩岸的蓋著遮風(fēng)的煤油燈,是天上散落的繁星,黑夜是一杯苦咖啡,發(fā)著幽黃色煤油燈光,映照在你清秀的臉龐,披肩的長發(fā)融入黑夜中,如霧夜中最美的精靈,迷蒙虛幻遙不可及,
晨曦沐浴中,你一身白衣,行走在小樹林的細碎石子路上,馬尾辮上跳落的露珠,被風(fēng)吹卷著。晶瑩如玉,從村中央的小溪到此刻的樹林,整個村莊彌漫著你如花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