蚌精嘴唇哆嗦,渾身顫抖,完全聽不進(jìn)旁邊的魚蝦在嘰嘰歪歪說些什么,只有一個想法:本蚌死到臨頭了……
“河蚌大人,你倒是說話啊,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還是不敢相信,那妖族會成為我們的王妃?!?
“殿下平易近人,王妃卻脾氣暴躁,咱們?nèi)タ匆豢炊急涣R……”
“最恐怖的是,王妃并非水族,而是三足金烏。聽說當(dāng)年十日凌空,烤得洪荒大地一片焦土,他若住在這兒,生氣起來,咱們豈不是一個接一個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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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那九灣河怕是都不夠烤的!”
蚌精眼淚都快掉出來了,“你,你們別說了!”
他還是第一次這么大聲說話,因為實在是害怕得很了。他是殿下的水官,還說過王妃壞話,有什么倒霉事,他便首當(dāng)其沖。
就在前幾日,殿下已經(jīng)宣布,陸壓不但會就任天庭太陽星君,還會成為他們的王妃。此事差不多定了,至少殿下心意已決,他已經(jīng)報信給父母,讓他們幫忙籌備。
其他水族一看蚌精如此,竟是都不敢說話,訕訕游開了。
蚌精平復(fù)了許久心情,才鼓起勇氣端起衣物,往殿下的寢宮去。這時門一開,陸壓自里面探出個腦袋來,看了蚌精兩眼,伸手把衣物拿進(jìn)去,不耐煩地道:“你可以走了?!?
“……是?!卑鼍桓以龠`背陸壓的命令,往里面瞄了兩眼也瞄不到什么東西,且惹得陸壓瞪他了,便趕緊退下。
陸壓把衣服拿回去,見佳澤從被子里鉆出來,揉了揉眼睛問:“天亮了么?我要起床了,今日要去巡查水域?!?
“還早,晚點去也來得及?!标憠汉翢o負(fù)擔(dān)地欺騙佳澤。這也沒什么,他都要做太陽星君了,金烏巡天都是易事,以他的速度,有他陪著還能巡不完一個九灣河?
“是嗎?”佳澤翻了個身,皺著臉說道,“我還以為起晚了呢,都怪你……”
陸壓坐在床邊,又把小泥鰍剝光了。昨晚他可算是是好好的“報復(fù)”了一番,心情極為愉快。
佳澤往后躲了一下,猶豫地道:“等等,我越想越不對,我怎么覺得王妃不是這么做的呀?”
那天他問陸壓要不要做王妃,陸壓先是把他罵了一頓,等他生氣地說要去找表哥介紹時了,才別別扭扭地答應(yīng)。
佳澤想到父親說,作為一府之君,堂堂龍王,就要像他一樣,對待王妃寬容忍讓。于是,佳澤也就沒有和陸壓計較了,還寫信給父母,告訴他們自己要娶太陽星君做王妃。
到了晚上呢,這個準(zhǔn)王妃還是和佳澤睡一個房間,非常不拘小節(jié)。
而且,準(zhǔn)王妃還問佳澤,要不要做點婚后才能做的事情?
佳澤有一點害羞,但還是非常期待地點頭了,然后他們就在玉床上這樣這樣,那樣那樣。
佳澤還是長角期的年輕金龍,陸壓則很早就去了西方,他們兩個其實都只有模糊的概念。
這樣那樣完之后,小龍王摸著隱隱作痛的屁股陷入了沉思:是不是有哪里不對?
……
“怎么不是這樣?”陸壓的表情可一點也看不出來,其實他也沒有多少經(jīng)驗。
就是這理直氣壯的樣子昨晚唬住了佳澤,他訕訕道:“要么就是你沒弄好,我爹娘從來沒說成親后會痛!”
“是你不夠配合!我說什么,你做什么,怎會痛呢?”陸壓教訓(xùn)道。
說著,陸壓還又欺身上去,仿佛要再次印證一下自己的話。
“等等!”佳澤大喊一聲,“只親一會兒了,回頭我要去問我爹!我還是不相信你!”
陸壓怒道:“你不相信?”
陸壓生氣的樣子還是有點可怕的,不過佳澤并不怕,而是理直氣壯地說:“你打靈山回來的,我就不信你!”
陸壓:“…………”
佳澤坐起來,陸壓已經(jīng)面沉如水,他便對準(zhǔn)王妃說:“過來啊,你親不親,不親我起床工作了。”
“……來了?!标憠汉谥樳^來。
……
……
金龍王最近心情很不美好,他和王妃一起努力了多年,才孵化出來的獨子佳澤,被他們夫妻倆捧在手心呵護(hù)著,一直長到長角期,才出去歷練。
這才多久呢,佳澤就說找了個對象,要和對方成親。
按理說,此人跟腳極好,又有本事,原來無業(yè),但從黃龍口中知道他們想要個有事業(yè)的兒媳,立刻當(dāng)上了天庭太陽星君。聽說呢,長相、手藝也很不錯(他們吃過陸壓做的肉),還能鎮(zhèn)得住場子。
可是,偏偏這是個三足金烏。俗話說水火不容,何況他們一個在天一個在水,生活習(xí)慣大不相同。根據(jù)以往的案例來看,日后難保不會有什么爭吵。
不過,在回信中金龍王話還是說得很客氣,恭喜兒子找到喜歡的對象,希望他抽空帶太陽星君回來一趟,大家見個面。
于是,佳澤將水府事宜安排妥當(dāng)之后,便帶陸壓回自己家了。
陸壓自己早與父母分別,他們之間相處更不似佳澤這般,所以心中也有些茫然,不知見面要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