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展歡雪摔在地上,可憐巴巴的抬頭朝江氏看去。
江氏臉上表情一僵,想要上去扶她,又被大夫的一句話嚇住,遲疑之下就對站在后頭的丁香和海棠兩個丫頭喝道,“愣著干什么?還不去把扶起來?”
疫病是會傳染的!
兩個丫頭也是怕的緊,但奈何賣身契都掐在江氏的手里,誰也不敢違逆她的命令,只能硬著頭皮上前把展歡雪扶進了里面的榻上。
展歡雪原也只因為臉上長了紅斑氣的不想見人,這會兒見江氏都對她敬而遠之,立刻就傻了眼,連哭也忘了。
“夫人,您現(xiàn)在懷著身孕,不比平時,還是先到外面去避一避吧?!贝蠓蛘f道,一邊找了厚厚的布巾把自己的口鼻掩住。
“哦!”江氏魂不守舍的應(yīng)了一聲,囑咐道,“你好好給看看,會不會只數(shù)敏之類的病癥?”
“是!小的盡力而為?!贝蠓驊?yīng)著,就背著藥箱進了里面展歡雪的臥房。
“夫人,奴婢扶您到外面去等?!崩顙寢屨f道。
“母親!”見到江氏要賺展歡雪忍不住叫了一聲,“您別賺我怕!”
如果她真是染上了疫病該怎么辦?歷來疫病就被視為惡癥,十有八九是治不好的。
展歡雪想著,眼淚就滾了下來,嗚嗚的哭出聲音。
江氏看著心疼,只能遠遠的囑咐了兩句,“你乖乖的叫大夫給你診治,我就在外面,一會兒再進來看你。”
說完才嘆一口氣,轉(zhuǎn)身被李媽媽扶了出去。
立在旁邊的展歡欣自從聽大夫說了“疫病”二字就嚇的臉色慘白,恨不能屏住呼吸連氣都不要喘,見到江氏出去,忙是跟著往外走。
展歡顏也是面有憂色的看了眼里屋惶惶不安的展歡雪,然后轉(zhuǎn)身跟了出去。
整個聽雪樓的氣氛瞬間壓抑到了極點,每個人都惶惶不安,焦慮到了極點。
大夫并沒有在里面呆的太久,很快就背了藥箱出來。
“大夫,怎么樣了?”江氏立刻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夫人,二的這個癥狀像極了疫病的癥狀?!贝蠓蛞换I莫展道,“趁著現(xiàn)在還沒有傳染給旁人,還是早做準備的好,今日來過這里的人盡量就不要再和其他人接觸了,先觀察兩天再說。然后這聽雪樓里里外外最好都用青蒿水清洗一遍,角落里蛇蟲鼠蟻容易出沒的地方都灑上石灰粉,萬不能再叫府上的其他人沾染上了。”
江氏聽著,突然就泄了氣,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
“你胡說!”里頭冷不丁又是一個茶碗扔出來,展歡雪在內(nèi)室的門口指著那大夫破口大罵,“我沒有得瘟椰是你診錯了,我沒有!”
得了疫病十有八九是要死人的,她還這么年輕,她還不想死!
“母親!”展歡雪嚎啕著就要朝江氏撲過來。
江氏一驚,急忙是一把將李媽媽推了出去擋在自己面前。
展歡雪萬沒想到自己的母親也會對她避之而唯恐不及,臉色蒼白的頓時愣在那里。
江氏反應(yīng)過來,臉上也閃過絲尷尬的情緒,急忙咳嗽一聲掩飾道,“我剛?cè)旆坷锟催^白天送來的香料,你臉上起了疹子,那味道太重怕是對你不好?!?
“雪兒你先別急,大夫又沒說治不好?!苯险f著就又轉(zhuǎn)向那大夫,疾言厲色的瞪了一眼。
“是?!贝蠓驎?,立刻附和道,“二稍安勿躁,您現(xiàn)在皮膚上起了疹子,最忌吹風(fēng),先歇著,小的這就去調(diào)藥?!?
“雪兒聽話,先進屋子里去養(yǎng)著,母親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苯峡嗫谄判牡脑賱瘛?
展歡雪聽著,也自我安慰了一番,猶豫了一會兒才點點頭,對那大夫厲聲道,“趕緊的煎好了藥給我送過來,我不要像現(xiàn)在這副鬼樣子?!?
說完才甩下門口的珠簾,轉(zhuǎn)身回了房里。
江氏臉上凝了層冰,對那大夫沉聲道,“你跟我出來?!?
說完又看了眼展歡顏和展歡欣道,“你們兩個也出來?!?
幾個人跟著她到了院子里,江氏立刻就的神色一冷,聲色俱厲的對幾人說道,“你們都給我聽好了,雪兒她只數(shù)敏起了疹子,不日就會大好,今天這里的事情,誰要是敢透露出去半個字,擾了老夫人或者侯爺,有你們擔(dān)待的!知道了嗎?”
這江氏也算是個厲害的角色,若是展歡雪有她一半的腦子和應(yīng)對能力也好,可是經(jīng)過展歡雪方才那一通鬧騰,這消息怕是想瞞都瞞不住的。
江氏也算史急跳墻了,在這個時候還妄想著可以在這府上只手遮天的掩飾太平。
心里雖然這樣想著,展歡顏面上也是和眾人一樣恭敬的點頭應(yīng)下。
“你們兩個先去了,這兩日先不要到處亂賺回頭我叫大夫去給你們瞧瞧。”江氏緩和了神色對展歡顏二人囑咐道。
兩人應(yīng)著,然后屈膝對她福了福這才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