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竟然連她都擺了一道,這一場戲演的可是逼真的緊,算是把夫人給逼上了絕路了。
“那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若不是你鬼鬼祟祟的,門房的婆子們又怎會誤會了還報給夫人知道?”李媽媽立刻反駁。
“李媽媽你這話說的可是冤枉死我了,只是想給夫人一個驚喜,故而就讓我小心著,在東西拿回來之前不要叫人知道?!睆垕寢屛f道。
橫豎是已經(jīng)成了仇了,她也就犯不著在江氏跟前再討好。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辯,老夫人的一張臉頓時就黑成了鍋底灰,一拍桌子道,“都吵什么吵?還有點規(guī)矩沒有?”
張媽媽和李媽媽兩個立刻噤聲,伏地不再言語。
到了這個份上,展歡顏不依不饒的,又是當(dāng)著北宮馳和裴云英的面,老夫人也是騎虎難下,索性就一咬牙,看向了江氏道:“你身為一家主母,怎么就這樣的耳根子軟?也不知道是聽了誰的閑話就橫沖直撞的,還辜負(fù)了大丫頭的一番心意,簡直可惡!”
老夫人是真的有怒氣的。
就算是張媽媽行動鬼祟引了門房婆子的注意,可若不是有確切的消息,江氏怎么會一口咬定那荷包里的是銀票?還信誓旦旦的給她自己挖了那么大的一個坑來?
這個蠢貨!
八成是被算計了!
而更可恨的是現(xiàn)在還要連累上自己都被外人一起看笑話。
“母親,兒媳糊涂,是兒媳一時疏忽了?!苯夏罅伺磷幽I,只能跪下,心里憤恨也不得不轉(zhuǎn)向展歡顏道,“顏兒,我也守心則亂,才會一時偏聽偏信,你——”
“母親是為了肚子里的弟弟著想,女兒明白,不會放在心上的?!闭箽g顏打斷她的話,就是直挺挺的跪在地上紋絲不動。
江氏被她噎了一下,也是尷尬著不知如何是好。
北宮馳事不關(guān)己的垂眸摩挲著青花瓷的茶碗若有所思,裴云英則是端著一張爾雅的笑臉平和安靜的看著老夫人——
他進門時就有言在先,老夫人也不好裝沒聽見,權(quán)衡之下終究只能妥協(xié)對江氏道:“老大家的你自己有言在先,既然顏兒是受了你的冤屈,你就給她斟茶賠個不是吧!”
“母親!”江氏尖銳的叫嚷出聲,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老夫人,夫人再怎么說都是大的嫡母,這——不合規(guī)矩!”李媽媽磕了個頭,懇求道。
這若是叫夫人給大斟茶認(rèn)錯了,那以后夫人在府里還有什么威嚴(yán)可講?
可江氏雖是嫡母,卻也是繼母,而且出身又遠(yuǎn)比不得前一位夫人裴氏。
她這一杯茶,嚴(yán)格說來,雖然于禮法上不太合適,但若真是細(xì)究起來,展歡顏也不是沒資格喝的。
江氏七竅生煙,一張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死咬著牙不松口。
“顏兒是晚輩,怎敢受母親敬的茶?”展歡顏垂下眼睛,淡淡說道。
的確是這個道理,老夫人遠(yuǎn)也不過礙著有外人在場那么一說,等的就是她這句話。
老夫人松一口氣,剛要順坡下,卻聽裴云英不徐不緩的說道:“長幼有序的確是這個道理,顏兒知書守禮做的很對。只不過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是非對錯卻是不能不論的。既然顏兒受不得侯夫人的茶,但你受了委屈也沒有就這樣算了的道理,侯夫人的這杯茶,就暫且由我這個做哥哥的替你受下?;仡^有機會,我再親手煮了茶湯還給你,如何?”
裴云英時年不過剛剛十九,但是自小就跟隨齊國公在軍中歷練,小小年紀(jì)已經(jīng)官拜從三品的隨軍副將。
江氏雖然頂著個三品淑人的頭銜,但命婦的冊封卻遠(yuǎn)不能和朝廷官員同日而語。
展歡顏這死丫頭,還有那個該死的裴家,這是要仗勢欺人,將她踩到泥土里去嗎?
江氏死掐著手里的帕子,恨的眼眶通紅。
老夫人只想早點解決了這件事好息事寧人,就冷著臉催促道,“素雨,斟茶給夫人!”
素雨應(yīng)聲,轉(zhuǎn)身去取了茶湯過來。
李媽媽滿眼圈跑淚的把江氏攙扶起來,江氏腳下虛浮一步一步走到裴云英面前,終究是無計可施的雙手捧了茶碗遞過去。
裴云英剛要抬手去接,江氏卻是身子一晃,摔了茶碗倒在了李媽媽懷里。
早不暈,晚不暈,偏偏是在這個時候暈倒?
江氏的這個演技,老夫人都不會信!
“哎呀,夫人?夫人您這是怎么了?快請大夫!請大夫??!”李媽媽驚呼著大聲叫嚷。
正在說話間,正好外面展歡雪和展歡欣兩個相攜走進來。
“母親,母親您這是怎么了?”一見江氏暈倒,展歡雪立刻就花容失色的撲了過去。
屋子里亂成一團。
展歡欣遲了一步,呆愣愣的站在門口,指著江氏的裙子顫聲道:“血!母親!血!”
眾人循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赫然發(fā)現(xiàn)江氏的裙子后面,之前坐過的地方隱約透出星星點點殷紅的血跡來。
展歡顏心里冷笑——
真正的重頭戲終于來了,不過崔姨娘的這一劑藥是下的真夠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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