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會對付崔姨娘是在她意料之中的,可是這樣興師動眾的,就真的只為了崔姨娘一個人嗎?
崔姨娘一直沒有吭聲,只是垂首跪著。
展歡顏便知,就算江氏安排的再怎么周全,今天這事兒也未必就能全部按照她的套路走了。
她很期待,崔姨娘要怎么扳回這一局。
“李媽媽說的可是事實(shí)?”老夫人冷聲問道。
崔姨娘方才抬起頭,淚水漣漣的道,“老夫人,婢妾服侍侯爺十多年了,對侯爺一直是忠心不二的,婢妾的為人您是最清楚不過的,這些年在侯府,婢妾從來都循規(guī)蹈矩不敢有一點(diǎn)的閃失和差錯,試問我又如何會做出這樣不知廉恥的事情來?請老婦人替婢妾做主,給我一個公道啊??!”
“公道?”江氏喝了口茶,冷冷說道,“捉奸在床,這么多的人證擺在這里,崔姨娘你還好意思說什么公道?現(xiàn)在真正需要一個公道的是侯爺才對吧?咱們侯府養(yǎng)了你這么多年,衣食住行可有短了你的缺了你的?你竟然不識好歹,做出這樣往侯爺臉上抹黑的事情來,現(xiàn)在都被逮了個現(xiàn)行了還不思悔改,你以為你嘴硬就能把黑白顛倒,再翻出一個天來嗎?簡直就是不知羞恥!”
江氏雖然著急往崔姨娘頭上扣帽子,但是言辭之前卻不得不考慮展培的顏面,所以措辭之間還是有幾分委婉的。
這話說是打的展培的臉,事實(shí)上無疑是給查培頭頂扣了一頂綠油油的大帽子。
展培的腮邊的肌肉,目光陰冷的盯著崔姨娘,雖然從頭到尾都不置一詞,但崔姨娘看在眼里還是手腳冰涼恐懼非常。
“夫人,我沒有!”崔銀娘一個機(jī)靈,臉上表情卻不見多少慌亂,哭著道:“夫人,這件事來的蹊蹺,一定是有人陷害我的,是——”
“有人陷害你?”江氏卻不給她喘息的機(jī)會,怒然一拍桌子道,“把那兩個丫頭給我?guī)нM(jìn)來!”
“是,夫人!”李媽媽應(yīng)著走到院子里,不多時就從柴房里把崔姨娘房里的兩個丫頭提進(jìn)來扔在地上。
“你們說,這兩天晚上你們姨娘都做什么去了?”江氏冷聲問道。
兩個丫頭之前被李媽媽闖進(jìn)來的時候已經(jīng)打了巴掌,半邊臉都紅腫不堪,這會兒還哪敢撒謊,哭哭滴滴道,“奴婢們什么也不知道,姨娘只是叫奴婢們守在院子里,不叫人進(jìn)來。老夫人,侯爺夫人,奴婢們不過兩個下人,主子的吩咐,我們不敢不從??!”
崔姨娘掐著掌心,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江氏冷冷的看她一眼,又道:“讓姜婆子進(jìn)來!”
李媽媽依言出去把姜婆子喚進(jìn)來。
江氏也不廢話直接喝問道:“姜媽媽,崔姨娘怎么也算是咱們府里的半個主子,她大半夜的出門你為何不去我院子里通稟一聲?”
“夫人,奴婢冤枉啊。”姜婆子滿臉愁容,卻無多少懼意道,“崔姨娘出門的時候是穿著下人的衣裳,又是大晚上的,奴婢一時沒有多想,奴婢失職愿意領(lǐng)罰,可是這事兒——這事兒真的不怨奴婢啊!”
“崔姨娘,你還有什么話說?”江氏很是舒了口氣,又再靠回椅背上,字字清晰道,“如果殊明正大,你何故半夜出門?若不是心中有鬼,你又裝扮成下人做什么?現(xiàn)在我再給你一次機(jī)會,你若是能說個明白,夫人我也不是容不得人的,定會求老爺給你個機(jī)會,可你若說不明白——”
江氏說著突然就聲音一冷,“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江氏是有備而來,這些認(rèn)證都是鐵證,根本否認(rèn)不了。
崔姨娘咬咬牙,面上神色沒有愧疚,卻只是委屈道:“婢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有人遞了口信引我出府去的,后來在那客棧里不知怎的——”
她說著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道,“夫人,您叫人去那屋子里查一查,一定是有人在那里放了不干凈的東西才會叫婢妾失去理智的,是有人在那屋子里做了手腳,是的,一定是這樣的。”
崔姨娘說著就爬過去拉住江氏的裙擺乞求,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這一次的事她很清楚是江氏設(shè)計害的她,可是從頭到尾對方都做的滴水不漏,她必須要找到突破口。
老夫人向李媽媽飄過去一眼,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李媽媽連忙回道:“回老夫人的話,當(dāng)時奴婢就叫人把那屋子里外都翻找過了,并沒有發(fā)現(xiàn)崔姨娘所說的臟東西?!?
她說著就是眼珠子一轉(zhuǎn),略有尷尬的咳嗽一聲,提醒道,“而且奴婢也問過集慶樓的伙計,那伙計說昨兒個晚上同樣的時間崔姨娘也去了他們店里,足足呆了一個時辰才走。”
一個時辰?幾乎不用想也知道其中可能發(fā)生什么事。
崔姨娘心頭一凜,剛要說什么,展培經(jīng)怒不可遏的一腳將她踢開,怒聲道:“賤人!你做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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