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會很快開始了,由于每場觀眾超過一萬人,宣傳局局長姚維春也加大投資,將基本上一切可能用來演出的資源都拿出來了,其中就包括當初許可馨要求的擴音設(shè)備、麥克風(fēng)等東西。為了增加舞臺燈光舞美的效果,甚至有好事者連噴霧之類的東西都搞出來了,探照燈什么的降低了強度,直接拿來打舞臺。
第一個節(jié)目是大型歌舞,上海灘的舞女們,身姿矯健的明朝武士們,還有越劇出身的名角、許可馨等現(xiàn)代眾歌唱好手,齊齊登臺。數(shù)十名演員載歌載舞,歡樂十分。
常斌啃著一根兔腿,抱著軍用水壺,嘻嘻哈哈地評論道:“且不論質(zhì)量好壞,單是這場面都快趕上春晚了?!?
民國眾中的董娟華等人自然不曉得春晚是什么東西,不過這樣的演出,他們也是極為感興趣,歌手們的演唱水平很高。倒是白南看著這一幕覺得十分歡樂,許可馨等人明顯是現(xiàn)代流行音樂唱腔,那個民國越劇名角一嘴的地方戲的味道,總之混搭也混搭得很開心。
一場歌舞過后,廣場上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甭管到底場面多么違和,但是大家都喜歡這樣熱鬧開心的場景,這種氣氛也感染了眾人,沖淡了所有人心中的孤寂感和落寞心。
四位主持人登場,開始用仍舊春晚范兒的口氣報著幕。
“我們來自不同的時空,有著不同的經(jīng)歷,命運開了一個玩笑,讓我們在此處會首。也許我們曾經(jīng)彷徨失措,也許我們感覺低落傷懷,但此刻我們擁有彼此,共享未來。只有我們團結(jié)一心,我們的未來才會更美好洛杉磯才能夠成為我們夢的起航地,我們新的故鄉(xiāng)”
常斌繼續(xù)吐槽著:“詞兒還寫得這么煽情,白中校啊,不會是你寫的吧。”
白南臉皮一肅,“當然不是我寫的。”
但是暗地里,他道:“這是我潤色的?!?
董娟華眨著大眼睛,說道:“他們說的真好啊,聽了之后我也覺得很振奮。對嗎,蘇穆里”
常斌嘿笑道:“你逗弄人呢吧,董護士,蘇穆里聽得懂嗎”
董娟華道:“小蘇一定能感覺到的?!?
蘇穆里似乎也知道這倆人在議論他,跟著咧嘴笑了會兒。他的注意力其實始終都在舞臺上,剛才那場面恢弘的歌舞,讓他目眩神迷,楚馬什部落中雖然也有歌曲和舞蹈,但是卻沒有這種堂皇大氣,充滿著蠻荒和原生態(tài)。從主持人連貫而動情的語言中,蘇穆里似乎能夠感受到一種先進,這是他從前不曾感受到的。僅僅語言也可以如此復(fù)雜,傳遞如此多的意義,并讓人們?nèi)绱耸芨腥荆K穆里覺得,在這“華人部落”中,存在著太多楚馬什人所不具備的奇跡,讓他心向往之。
也只有白南能夠大體猜測到這個年輕印第安獵手心中所想,這也是他希望看到的。洛杉磯人口雖然有十三萬,但未來的發(fā)展還是會遇到瓶頸的,吸納當?shù)赜袣w化意識的印第安人,是未來不得不面對的一個選擇。
后續(xù)的節(jié)目也依舊精彩,即便白南屬于品味很高的類型,近些年的春晚都讓他沒有任何興趣了,可是這場晚會中的所有節(jié)目,即便看上去粗糙,甚至有些稚嫩,但卻讓白南能夠跟著感動,跟著歡笑,這已經(jīng)是巨大的成功了。
他舉目四望,看到的是篝火火光映襯下,一張張帶著笑容的臉,是大家此起彼伏的掌聲,是即便茶水也觥籌交錯的和睦。他便知道了,這場晚會和狂歡宴,已經(jīng)達到了一開始想要達到的效果。
三個來自不同時空的船隊,十三萬被命運戲弄的旅人,此刻如此接近,也許從現(xiàn)在開始,三而為一,已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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