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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來(NPH)?作者:勤勞的小野貓
趙虞看到了許承言眼中的譏諷,對她那句“念念不忘”的譏諷。
她當然知道許承言不可能主動去了解她的情況,但她也知道,現(xiàn)在在華璨她勉強算是個“風(fēng)云人物”,茶余飯后的八卦話題里,經(jīng)常都能出現(xiàn)她的名字。
尤其許承言去華璨談合作那天,她還故意在公司大群里刷了把存在感,又發(fā)了條比較招仇恨的朋友圈。
她和薛子昂都不在公司,薛湛之前又暗中授意把她受傷的事鬧大,很大概率會有人對此多議論幾句,剛好與祎程對接的某個經(jīng)理平時就是個嘴碎兜不住話的,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把她的“光榮事跡”講出來了。
這其實是個沒法把控的偶然事件,但很明顯,趙虞成功押中了公司那些人的八卦能力。
不管別人議論她時是同情還是幸災(zāi)樂禍,至少在她受傷這件事里,她是絕對的弱者,是一個手都差點殘廢了,需要在家休養(yǎng)一個月的受害者。
結(jié)果一轉(zhuǎn)眼,許承言就看到她生龍活虎地出現(xiàn)在酒吧勾搭男人,與他上次見過的“真面目”如出一轍,從他的角度看,確實是有些可笑。
趙虞也不惱,只笑意盈盈地靠著墻吸了口煙,抬眼睨著許承言:“我還以為許總這種身份,只會出入高端會所,沒想到還能屈尊來這種小地方,和我們這些平民百姓擠在一起的感覺,應(yīng)該不太舒服吧?”
許承言往旁邊挪了挪,避開她吐出的煙:“若不是來這種小地方,還無緣得見趙小姐另一副面孔。”
最后幾個字,他說得意味深長,嘴角上揚的弧度也更深了些:“趙小姐剛才勾搭男人的時候,怎么不塞名片了?”
趙虞很清楚,這個男人又是在諷刺她。
從他的角度看,她今晚在酒吧勾搭男人,要找的只是一夜情對象,不需要暴露身份,看對眼了就能去開房,上完床各奔東西互不認識。
而上次在機場,她給了他名片,因為他不僅有做炮友的顏值和身材,他的穿著和身邊的秘書都在彰顯著他身份不凡,所以她會以真實的身份對他。
——她起了其它心思,希望在廣撒網(wǎng)找優(yōu)質(zhì)炮友的同時,還能解決長期飯票的問題,說不準真的能借此機會飛上枝頭。
可惜當發(fā)現(xiàn)他居然是合作公司CEO時,她又被嚇得慌了神,因為她丟不下那份不錯的工作,她必須在人前用面具偽裝自己,藏起放浪的本質(zhì)。
她這樣的人,既不能安分守己做個乖乖女,又沒膽量徹底摒棄社會道德準則,沒膽量無視別人的眼光,所以活得虛偽且小心翼翼。
而許承言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天之驕子,最不屑的也是這種女人,他滿懷鄙視,他高高在上地看著她們?nèi)缧〕笠话阍谒矍氨嫩Q。
他不會把趙虞上次在機場勾搭他的事說出去,因為趙虞這種和他不在同一階層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去浪費任何精力戳穿面具,他的身份,不該做這種掉價的事。
可他大概是忘了,真正的不屑,是連一個眼神都不給。
而他早在華璨總部那天,就已破例主動跟著趙虞去樓道,他浪費了太多時間來嘲諷她,甚至還動手碰了她。
今晚,同樣是他主動來與她搭話,哪怕他眼中依舊寫滿了嘲諷和不屑。
所以,究竟是誰更虛偽?贏的又是誰?
最后剩的一小截?zé)煴怀楸M,趙虞隨手掐滅扔進垃圾桶,“許總不會是又想撕破我的面具,讓我的同事和上司見識一下我的真面目吧?如果是,那您盡管開口,反正我在華璨的日子也就那樣了,大不了辭職唄?!?
一個表面云淡風(fēng)輕無所畏懼,其實眼底還有些慌亂的口是心非的女人。這是她此刻扮演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