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捕再次拿著照片給護士看了一眼:你確定嗎?
護士很確定的說:是的,在這邊住了一上午。護士忽然看向被巡捕押著的程凱,她驚了下,指著,他說:對!就是他!他們是一起的!
程凱朝著那護士冷笑。
護士害怕的往后退了兩下。
巡捕看向程凱,又是一腳踢了上去:你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程凱一臉無所謂的笑著,扭頭看向別處。
巡捕繼續(xù)在那問那護士,安夷離去的方向。
那護士說: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剛才去后院照顧別的病人去了,等回到那間房時,那女孩人就不見了,針頭被她自己拽掉了。
巡捕知道現(xiàn)在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便沒再同那護士浪費時間,他們押著程凱上巡邏車。
程凱慢悠悠的,巡捕在那推著他。
程凱就這樣被七八個巡捕一起押上了車。
在程凱上了巡邏車那一刻,他的前途未卜。
阿磊他們一直在那座村莊等著,等了一整天,都未見人回來,給程凱打電話,也沒有人接聽。
阿磊想著,應(yīng)該是出事了。
他沒有再繼續(xù)等下去。在電話打不通后,飛快的上了車,之后他去了程凱所去的鎮(zhèn)上。
阿磊試圖在鎮(zhèn)子上碰運氣找程凱,可是快要天黑了,他直接去往當(dāng)?shù)氐难膊毒执蚵牎?
而在他趕到當(dāng)?shù)匮膊毒值拈T口,程凱正好被巡捕從巡捕局內(nèi)押了出來,和A市來的巡邏車進行移交。
阿磊站在一處角落看著,他不敢出聲,他的手死抓著墻角,他嗚咽著,忍住自己的哭聲。
程凱不知道是不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他竟然朝阿磊這端看了過來,夜色有點黑了,可他一眼看到了躲在墻角偷看的小弟。
阿磊可是從小跟著程凱的,兩個人幾乎是一塊兒長大,他看到了阿磊,什么都沒說,被巡捕直接推著上了車。
阿磊頗有掏出槍出去搶人的沖動,可是他的手放在槍上,他又停住了。
最終他背靠在墻上,在克制著哭聲大哭著。
等他再次轉(zhuǎn)過身去看,巡邏車已經(jīng)開動了。從巡捕局門口緩緩開離。
阿磊很快從巡捕局這端離開,他找了一個安全的位置,然后拿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
電話接通后,程世雄在電話內(nèi)問:到哪了,怎么還沒到?
程世雄聲音充滿了不耐煩。
阿磊抽泣著。
程世雄聽到了抽泣聲,他安靜了下來。
阿磊好半晌,才敢開口說:老爺,凱哥,凱哥,被抓了,我們過不來了。
程世雄那邊。是徹底的消了音。
程凱被巡邏車運回了A市,而安夷從那天起,便不知所蹤。
無人知道他的去向。
程凱被扣在審訊室內(nèi)審訊,還是沈旭東親當(dāng)天親自審問的。
沈旭東進去,第一眼便打量著被押在那的程凱,他打量了許久,問程凱的第一個問題便是:另一個人呢?
沈旭東指的是安夷。
程凱坐在那,倒不像是來坐在審訊室,反而像是坐在茶室,或者私人會館一般,他將押著他雙肩的那些人推開,接著便搭著二郎腿,大喇喇的對沈旭東說:你問誰?
沈旭東倒是不跟他計較這些,他笑著說:安夷。
程凱嗤笑了一聲,他說: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
沈旭東說:我知道你不會說,不過沒關(guān)系,她如今一個人也走不了多遠,一個女孩子,又設(shè)涉世未深,在陌生的地方,若是沒人保護,隨時都可能出問題,倒時只要密切關(guān)注社會新聞就行了,比如哪個地方少女被拐賣,哪個地方發(fā)生強奸案,或者哪個地方發(fā)現(xiàn)一具尸體。
程凱臉上的笑一點一點隱下去。
沈旭東說:如果我推測的不錯的話,你們在診所待過,她應(yīng)該身上還帶著病吧?
程凱臉上最后一絲笑,都消失不見了。
沈旭東看著他臉上情緒的變化,他語重心長說:我勸你,還是早點告訴我們她人如今的情況,趁還沒什么意外發(fā)生,而且她根本就沒自理的能力,別說是養(yǎng)活自己了,何況她所在的地方還不是A市,在那窮山惡水的鎮(zhèn)上。
程凱的臉有過短暫的凝重,因為沈旭東剛才每一句話都在擊中他擔(dān)心的點,可是很快,他又笑了,回到了那吊兒郎當(dāng)?shù)哪樱f:就不用您為我們家安夷操這些心了,她會怎么樣,我心里相當(dāng)清楚,您啊,管好您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沈旭東的手背在身后,他緊捏著拳頭,真有一拳揮到程凱臉上的沖動,不過很快,他繼續(xù)笑著說:好啊,既然不用我擔(dān)心她,那我們就聊聊另外的事情,向青霜和安夏呢,你總可以聊吧?
程凱本來靠在椅子上,忽然他整個人朝前傾,手壓在椅子上兩旁的扶手上。他臉上的戲謔收起,他說:您認為我會同您說這些事情嗎?您腦子不清醒吧?
程凱這句話一出,后面那兩個巡捕,再次扣著程凱的腦袋,將他整個人往下壓。
程凱無法掙扎,他手上還扣著手銬,他低著頭在那哼笑著。
壓著他腦袋的巡捕說:注意你的言辭,別以為我們不敢動你!
沈旭東倒是一點都不在意,他反而對那巡捕說: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剛才也確實是我腦子不清醒了,放開放開,把人放開吧,這樣多不好。
那巡捕看了沈旭東一眼,在聽到沈旭東的話后,還是緩慢的把手從程凱腦袋上挪開了,程凱直起了腰身,又再次笑對著沈旭東。
沈旭東知道他是什么都不會是說的,不過沒關(guān)系。
沈旭東走到程凱身邊說:不說可以,那我們就一同同你等著你父親回來,我想,他不會對你這個兒子不管不問吧?
沈旭東低低笑了兩聲,接著,他便不再同被他多言,笑著從審訊室內(nèi)走了出去。
程凱臉上的笑終于掛不住了,他臉朝著沈旭東離去的方向看去,忽然,他一腳用力踹開面前的桌子。
阿磊在探聽完程凱的消息后,回了村莊,一行人從村莊離開,他們并沒有再去跟程世雄匯合,現(xiàn)在程凱被抓,安夷不知所蹤,阿磊非常清楚安夷在程凱心目中的地位,他得替他先把人給找到。
于是一群人全都回了那個鎮(zhèn)上,他們在鎮(zhèn)上四處找著,試圖將安夷給找出來。
可奇怪的很,巡捕也在找,整個鎮(zhèn)上全都找遍了,也未見到人,不知去了哪。
沈韞也出現(xiàn)在J市的鎮(zhèn)上旅館,他的身影在旅館進出過很多次。
幾乎是三方都在找安夷,可是小小的鎮(zhèn)上,安夷卻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而程凱的人,在尋找了四五天,因為鎮(zhèn)上巡捕聚集的太多,不敢冒險下去,他們打算回原先的村莊,在那村莊再待上一天,如果實在找不到人,那就只能離開了。
可是當(dāng)他們的車即將駛出鎮(zhèn)上時,忽然一通陌生的電話打進了阿磊的手機內(nèi)。
阿磊深怕是巡捕打來的號碼,他抓著手機,死看著,怎么都不敢接。
一旁的人看著阿磊。
阿磊想到還有一個可能。他立馬摁了接聽鍵,將手機放在耳邊。
可是那端是沉默的,阿磊不敢開口,他安靜的探聽著那邊的動靜,探聽了好一會兒,阿磊豁出去了,直接詢問:哪位,什么事嗎。
那邊依舊沒有出聲,可是能夠聽到呼吸聲。
阿磊腦袋內(nèi)幾乎在那一瞬間里,主動冒出一個可能,安小姐!
向青霜整個人重重坐在沙發(fā)上。
傭人朝她走來,喚著:太太、太太您沒事吧?
向青霜看著走到跟前的傭人。
她忽然一巴掌甩在傭人臉上:騙子!你就是個騙子!
那傭人被向青霜一巴掌甩在地下,捂著臉害怕的看著她。
向青霜哭著,緊繃著身子哭著,好半晌,她立馬拿出手機給沈韞電話,她現(xiàn)在得告訴他,安夏不見了,這件事情不單單是對安夏打擊巨大,就連向青霜都像是被人狠狠悶錘的連雙目都是暈眩的。
下午了,安夏能夠去哪里,她可千萬不要啥事啊!
沈韞人依舊是在醫(yī)院,他接到了向青霜的電話。
向青霜在電話內(nèi)哭著跟他說:沈韞,安夏不見了!你快幫我去找找她!
向青霜說完這句話,便直接掛斷了電話,她又給家里的保安打電話,她說:快,快、立馬去巡捕局報警,全都去給我找安夏。
向青霜吩咐完,再次掛斷了電話,緊接著她繼續(xù)在手機內(nèi)翻找著號碼,翻到安清輝的電話上時,向青霜的手停住,她將手機往地下狠狠一摔。
那部手機在地下,摔了個稀爛。
向青霜氣極了,她坐在沙發(fā)上,胸口都在一上一下,無法平息。
安夏不見了,沈家那邊自然也在找安夏。
等沈韞趕到安家時,向青霜已經(jīng)出去找安夏了。
傭人同他說著,沈韞轉(zhuǎn)身便走。
而這時,安夷的車正好停在外面,安夷從車內(nèi)出來,沈韞停住。
安夷立在車門門口。她看到沈韞后,朝著沈韞徑直走了過去,她停在他面前,仰頭看著沈韞。
沈韞目光低視著她。
安夷說:姐姐剛才像個瘋子一樣被人給拖出去了,真可憐。
沈韞說:那我現(xiàn)在是不是應(yīng)該跟你說恭喜呢。
她拍手笑著:今天是我最開心的一天。
她穿著黑色的裙子,如一只帶著羽翼的黑蝴蝶一般,輕翩翩從沈韞身邊經(jīng)過,在沙發(fā)上坐下,她扭頭看向站在那的沈韞說:游戲才剛剛開始呢,之后的每一天,我都會讓沈韞哥哥親眼看看。我是怎么折磨姐姐的,一點一點摧殘她,精神上,身體上,意志上。
安夷兩條白皙的雙腿在裙擺下蜷縮著,她半靠沙發(fā)上,朝沈韞發(fā)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