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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佳期睜只眼閉只眼,他便在成宜宮后養(yǎng)了幾匹小馬,每日下朝便先來成宜宮,外頭傳的“孝順”其實都喂了馬。
成宜宮原本就大而空曠,少了一個人,越發(fā)安靜得讓人發(fā)慌。佳期做完了方才那一出,現(xiàn)在才覺出后怕,連調(diào)羹都不敢碰到碗沿,生怕弄出點什么動靜來讓裴瑯注意,正聚精會神,卻還是聽裴瑯叫了她一聲:“好了?”
她“嗯”了一聲,“好了?!?
“不過是個風(fēng)寒,拖了這好些日子?!?
佳期知道他的言外之意,那股熟悉的焦躁感又順著脊梁骨爬了上來,卻抬眼沖他點了點頭,顧左右而言他道:“秋老虎罷了?!?
她一向是問什么不答什么,裴瑯也習(xí)慣了,收了脾氣,挑起一筷子面,“知道秋老虎,還往外跑什么?”
這便是說正事了。
前幾年皇帝年紀(jì)小,祭天事宜都是太后和攝政王代行,今年是皇帝頭一遭親自祭天。裴瑯?biāo)貋韾盒螑籂?,慣常給皇帝難堪,想必也嫌太后在場時總是攪渾水,礙手礙腳。
佳期放下碗筷,“陛下還小,今年頭一次出宮,西郊又不算近,難免——”
“得了,”他掃了一眼佳期瘦削白皙的臉,目光還是像刀子,在她頸間那道極其淺淡的舊傷痕上一頓,繼續(xù)說道:“你是太后,想去就去,犯不上跟本王交待。”
他伸出手來替她拉了一下領(lǐng)口,遮住了那道傷疤,佳期這才意識到他剛才那個眼神的意思,原來是叫她遮住傷疤,不由得怪自己愚鈍。
然而他的指根碰觸到了滑膩香軟的肌膚,聲音竟也連帶著懶散了些,“只是自己留神別添亂,外頭麻煩得很,太后娘娘要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你那寶貝陛下可全要疑到本王頭上來?!?
他的手指上有一層習(xí)武之人常見的薄繭,硬硬地刮過佳期的脖頸,帶得一陣酥麻四散。不知是不是幻覺,佳期覺得他神情曖昧,不禁想起之前那幾次,直如兜頭澆了一盆冷水,連忙向后躲避,極小聲地說:“……外頭還有人……”
裴瑯?biāo)貋硐蛹哑谠谶@上頭太笨——就算原本沒什么,這樣嬌嬌俏俏的幾個字一出,也是十分助興。
他的手順勢向下,猛地掐住了面前人止盈一握的腰,指腹輕揉了揉,卻舍不得松手了,“本王又不是要你高興才立你做太后的,沒人還有什么意思?你這陣子倒會躲清凈,可躲得到哪去?”
佳期又酸又疼,又聽得青瞬和裴昭在外頭說話,聲音漸近,她急得眼圈都紅了,慌亂去扒他的手,“……今天不行,別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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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是粗長(又清淡)的第一章呢
明天趕得出下一章的話就有肉!
窗外
裴瑯挑了挑英挺的長眉,十足囂張,眼睛仍笑著,聲音里卻透出狠來,“本王教了你七年,你在床上就會這一句么?”
佳期一噎,也知道他癖好特殊,最愛弄得她求死不能,她這樣子其實反倒最助興。
七年下來,她在他面前連一點微薄的體面都留不下,連帶著人也弱聲弱氣下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