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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馬,在驛站留了書,叫陶湛來會合。佳期想了想,“我還想要一個人?!?
裴瑯無奈,添了一筆“去接青瞬”。
佳期像扭股糖似的抱著他的腰不撒手,立刻踮腳在他下頜上親了一口,“哥哥冰雪聰明?!?
裴瑯把她扒拉開,“妹妹泥狗腿子?!?
兩人上馬,裴瑯照舊坐在她身后,抖動韁繩,催馬向前。佳期說:“賭輸了,聽我的,向東走。春天來了,東邊花開得早,我早就想……”
前方官道上站著一個人,佝僂著腰,抱著一匣子?xùn)|西,遠遠跪下。佳期認出那是邵興平,裴瑯勒住馬,佳期尚未醞釀開口,邵興平已快步上前,將那匣子遞來,眼圈也紅著,“不論是去哪里,都是路上用得著的東西……請、請顧小姐收著,是陛下的心意……”
佳期猶豫了一下,裴瑯接了過去,笑道:“喲,陛下給他娘的嫁妝?”
依照裴昭本意,大概未必沒有要向裴瑯示威的意思,畢竟少年心性,多多少少有些不甘,想告訴他“是我把她送給你”,偏偏裴瑯慣于氣人,四兩撥千斤地把人貶成個小孩子。
佳期橫他一眼,邵興平又道:“陛下雖不方便來送,卻掛念得緊,于是托奴才帶半句話給顧小姐?!扔幸环植蝗缫狻淮税刖?,陛下說,顧小姐一定懂。”
裴瑯大喇喇笑道:“那顧小姐懂不懂?”
她小聲說:“我懂?!?
倘有一分不如意,他身邊永遠為她留著千百萬分的如意。但為那一分,他肯將那千百萬分拱手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