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未必不知道葉棗不能反抗,只是拖累了她也跪著,心氣不順罷了。
葉棗輕輕挑眉,心里要將紅桃趕走的心思越發(fā)重了,這樣嘴碎的,留著是禍害。
跪了很久,也許有一個(gè)時(shí)辰之后,才見正院來了人:“姑娘還跪著呢?福晉說了,叫您起來,這是給您的藥膏。李側(cè)福晉如今懷著身子,福晉不好叫您一會就起來,總要跪著意思意思的?!?
葉棗謝過,忍著膝蓋的酸痛起身,接了藥膏:“奴才已經(jīng)感激不盡了?!?
紅桃也起身,卻不去扶著葉棗,只是揉著自己的膝蓋。
正院的丫頭送了藥膏,就徑自走了。
葉棗看了一眼紅桃,從一邊的樹上,折下一截細(xì)細(xì)的樹枝來。
比劃了幾下之后,對著自己的臉一劃。
當(dāng)然手不重,一道血痕,不過是破了皮子,就是不上藥,也幾日就好,再幾日,就沒了痕跡了。
接近耳際的地方,如今看著是很猙獰的。
紅桃嚇了一跳:“你……你干什么?”
“你說我干什么?”葉棗看了她一眼,也不理會,就起身往錦玉閣去了。
紅桃嚇得臉色刷白,落后了好幾步,一路上不住的看著葉棗的后背,心里各種心思轉(zhuǎn)過。
回了錦玉閣,葉棗也沒管臉上的傷痕,泡了腳之后,就給膝蓋涂上藥膏。
膝蓋有些青了,皮子太嫩。
紅桃等了很久不見葉棗有動作,又琢磨了一會之后,一跺腳,往后頭去了。
府里管人事的,是孫嬤嬤,紅桃就徑自去找了。
見著孫嬤嬤,紅桃跪倒:“嬤嬤,當(dāng)初葉姑娘病了,安排了奴才去伺候,如今她好了,奴才是不是可以重新找個(gè)地方了?”
孫嬤嬤耳聰目明,自然知道之前,這葉姑娘又被罰跪的事。
心里,就對這個(gè)紅桃不喜,就算不是正經(jīng)的主子,好歹相處了這么久,這么沒義氣呢……
“你想去哪?你要是離了錦玉閣,只怕只能是個(gè)雜掃了。”孫嬤嬤淡淡的。
紅桃咬唇,猶豫了一下,但是一想到,葉棗竟然自不量力的想要陷害李側(cè)福晉,她就嚇得腿抖。
當(dāng)年在內(nèi)務(wù)府,是親眼看見過奴才被杖斃的,那種痛,想想都覺得難過。
“奴才想好了,求嬤嬤安排吧。葉氏只是侍妾,本不該有人伺候的?!奔t桃咬牙。
“既然你這么想,就回去收拾收拾,然后去洗衣房伺候去吧?!睂O嬤嬤也懶得多話,隨便她了。
紅桃謝恩之后,忙不迭的回去收拾了。
葉棗一句也不問,直到紅桃收拾好了,她塞給紅桃十兩銀子:“好歹我病了的時(shí)候,你照顧我一場,感謝你?!?
就此分道揚(yáng)鑣最好,要是紅桃還敢出幺蛾子,她不會手軟。
“我走了之后,你……照顧好自己吧。里被側(cè)福晉難為你忍著些,別……別想不開,侍妾就是侍妾?!迸R走了,紅桃倒是也不忍她出事。
葉棗只是笑,不點(diǎn)頭,不搖頭。
這種樣子,更堅(jiān)定了紅桃馬上走的決心,只怕是,葉棗心里決定了,再不走,就要被耽誤了。
送走了腳步匆匆的紅桃,葉棗松口氣,第一戰(zhàn),宣告成功。
只要走了,就不會再回來。
就算是她身份再低,也不可能用一個(gè)走了再回來的人。
所以,身邊總算是清凈了。
“宋大娘,晚膳我去拿,咱們花幾個(gè)銀子,弄點(diǎn)好吃的吧?!比~棗心情好,就與院子里打掃的宋婆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