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過半,草原上搭起來的篝火始終沒有熄滅,但也沒有刺鼻的煙火味,暖洋洋的熱量在篝火上不斷升起,時光似乎定格,歲月依舊靜好。
時端起清酒,慢慢的品味,似乎是沉溺在獨(dú)特的美妙之中,時不時和陸武說上幾句,聊的正開心。
“要是人間也有這樣的節(jié)日該多好?!鼻寰贫葦?shù)不高,陸武卻顯得有幾分醉意。倒不是他不怎么喝酒,而是此情此景下,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不一樣啊,不一樣啊……地府有錢?!睍r搖了搖腦袋,有些模糊不清的說道。
“茅山派也好啊,大門派,傳承了千年的大門派了,有底蘊(yùn)啊……”陸武的聲音中還帶有幾分羨慕的意味。
“底蘊(yùn)?什么底蘊(yùn)?傳承不斷就算好的了?!睍r的臉上又帶了點(diǎn)苦澀,“我們茅山也窮啊,除了一個藏書洞啥都沒有,藏書洞還是祖宗傳下來的東西,我們這些小輩哪敢動啊,每天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守著這份寶。”
“外面還時不時來點(diǎn)人冒充個茅山派的弟子干點(diǎn)壞事,尋仇的有時候都能找到山上來了,哎?!睍r的愁意也重,似乎一句話說到了心坎里去了。
“各有各的難處。人生不就是個難字?”陸武安慰的說道。
“有道理,喝酒喝酒?!?
小壺里的清酒就像是倒不完一般,幾個人一杯接著一杯。
聽到藏書洞的時候,秦晚眼前一亮,但是又小心的將這絲亮光掩下。旁邊的兩人聊的也正好,誰也沒注意到秦晚的表情??上ш懳渌坪蹙褪莻€正人君子,對茅山派的藏書洞打不起一點(diǎn)興趣,也沒有繼續(xù)追問。秦晚也不好開口,只能另尋機(jī)會。
剛巧,一個穿著民族服飾的男子走到秦晚的旁邊:“這位小姐您好,我是草原場地的舞臺劇負(fù)責(zé)人之一,您之前參演舞臺劇的獎品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您可以和我來取一下嗎?”
“不能直接送過來嗎?”秦晚有幾分不解。
“我們的獎品有很多種,我們需要問過您的意見,給您選擇您最心儀的物品?!蹦凶拥穆曇暨€是恭恭敬敬,做事的樣子很是靠譜。
“好的。”秦晚站起了身子,簡單和篝火旁的幾位說了聲,便跟著男子走了。
男子把秦晚帶到了一個離馬三神控制室不遠(yuǎn)的小房間里,房間里擺放著不少東西有大量的紙錢,有小型的三生石,有自行許愿的許愿卡,有即將開啟的豪宅體驗(yàn),有小型地府模型,有卡通的黑白無常、孟婆的玩偶。有趣的東西應(yīng)有盡有。
秦晚的目光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最后落在了一個精心雕琢的木頭人身上。
男子見秦晚拿起這個似乎有幾分驚訝地問道:“您確定選擇這個嗎?
“這個是干什么的,我怎么看不出來?”秦晚翻看了下木頭人,棕褐色的外表看上去十分均勻,木頭人的四肢都是纖長的,五官卻不是很明顯,只是輕輕的幾道刀痕??删褪沁@么一個看似普通的木頭人,秦晚卻偏偏就是覺得不凡。
“這個是凡間一位雕刻藝術(shù)家的最后一個作品,據(jù)說暗藏破解生死的玄機(jī)。一度引起人間的搶奪,后來藝術(shù)家后人的靈魂死去后,硬是抱著木頭人又不放手,一副共存亡的樣子。黑白無常沒辦法,只好讓鬼魂帶著木頭人一起到地府來了。只是沒想到那位后人想開的那么快,沒幾天就投胎去了,把木頭人就此送給了地府。然后又在機(jī)緣巧合之下成了獎品。”
男子這么一說,秦晚更是覺得這木頭人不凡了??墒怯钟袔追忠苫螅粋€普通的凡人雕刻家真的能做出什么神乎傳神的東西?秦晚扒著木頭人看了半天,也沒發(fā)現(xiàn)異常,無奈的將木頭人塞到口袋里去了。剛一出門,正好撞到出來走走的馬三神。
要問馬三神是何許人也?
賞判官魏征的頭號下屬。賞判官魏征執(zhí)掌善薄,身著綠袍,笑容可掬。生前行善小鬼全部由他安排,根據(jù)生前行善程度大小、多少予以獎賞。能得魏征的看重,馬三神生前做的好事還真不少。
馬三神的父親馬佑誠是個商人,家財(cái)萬貫卻還貪念不止。欺詐誘騙手段層出不窮,馬佑誠越有錢,百姓們就越苦,豐年低價(jià)收米,荒年高價(jià)出售,忽高忽低的炒米價(jià),大肆買賣男童女童,有苦有難交不出租金,要么明年的租金翻個幾番要么拿家里的房子兒女抵債,什么惡事都干了個遍。民間甚至直接叫他馬吝嗇,如果能排個惡人榜,這馬佑誠妥妥的能上榜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