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李謹回過神來,忍住心下震驚,瞥了趙柳二人一眼,“二位大人且聽好嘍!”
隨之,便將整首詩大聲念了出來。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念罷,李謹舉著詩作,在大廳里走了一圈,先是給了那些殿外的宮女太監(jiān)看了一遍,最后才走到了趙庸和柳舒同的面前。
只見紙上赫然寫著一首詩,正是楚墨所作《憫農(nóng)》,并且字跡剛勁有力,筆走龍蛇,沒有幾十年的苦功,怕是練不出這筆風。
這詩還可以解釋為靈感爆發(fā),但字卻是需要日積月累的苦功,方能有所成效。
而剛才,趙柳二人并未發(fā)現(xiàn)有人為楚墨代筆,這也就說明,不管這首詩是不是他所寫,這上面的字絕對是出自他之手!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李謹舉著詩,又大聲的念了幾遍。
此刻的他,可謂比楚墨還要更神氣。
若非是知道殿下昏迷醒來后,猶如變了一個人,他根本不敢相信,這首詩,竟是出自殿下之手!
此詩文字雖直白,但情感卻極為深刻質(zhì)樸,完全和楚皇陛下提倡的節(jié)儉相吻合!
若是陛下聽到這首詩,不知道該有多高興!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此刻,趙庸和柳舒同一遍又一遍,默默念著楚墨所作的這首詩,一時間震驚得無以復加,直接癱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嚇得六神無主。
而在殿外,那些前來圍觀斗詩的宮女太監(jiān),更是一個個目瞪口呆。
有人,甚至已經(jīng)淚流滿襟。
他們識字有限,但卻也聽得出來,這首詩所要表達的東西。
唐代詩人李紳的這首《憫農(nóng)》其一,本就是道出了普通老百姓的窮苦辛酸,另外一首評判苛捐雜稅太重的,表達意思太明顯,所以楚墨也不敢亂用。
這萬一弄不好,顯擺不成反倒落人把柄,說當今太子作詩公然詆毀朝廷稅賦太重,弄得清苦百姓民不聊生,那他可就真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好在這一首憫農(nóng),還能借來一用,畢+竟只道出窮苦百姓的辛苦,以及盤中糧食得來不易。
太子府里的這些太監(jiān)宮女,基本上都是窮苦人家出來的孩子,若不是窮到?jīng)]飯吃,誰會愿意將自己的孩子送進宮里當太監(jiān)宮女呢?
這斷子絕孫都還算好的,萬一伺候有個閃失,那就是掉腦袋的事。
因此,在聽見這首詩之后,這些太監(jiān)宮女才會有這般感觸。
沒想到高高在上,整天只會玩鬧享樂的太子殿下,竟然也能體會到他們這些窮苦百姓的辛酸。
一直過了許久,趙庸才臉色難看:“過然是一首好詩,果然稱得上千古名句。只不過……”
他看向楚墨,帶著一絲懷疑,問道:“太子殿下,這首詩當真是你所寫?”
太子做了十幾年的傻子,突然寫出了一手好字不說,還在一炷香內(nèi)寫出了這等千古佳作,也難怪趙庸和柳舒同會有所懷疑。
楚墨心中暗自慶幸,幸虧自己上一世學的專業(yè)是歷史,也算是個文科生。
自然,對這些古詩詞也還精通,至于那一手毛筆字,更是從小練到大,沒想到換了一副身體,這基本功竟然還在。
聽到趙庸質(zhì)疑楚墨的詩,不知何時也趕到殿內(nèi)湊熱鬧的降雪不服氣了,直接大步走過來,舉起拳頭對他罵道:“我看你們兩個是老眼昏花了,剛才那么多雙眼睛看著,不是太子所寫,難道是你這糟老頭寫的?”
楚墨一臉汗顏,拉了降雪一下,跟她解釋道:“趙大人不是說這字不是孤所寫,是懷疑孤寫的這首詩,是從其他地方抄來的?!?
“呃……哦,是嗎……”
降雪這才弄明白,臉色一紅,吐了吐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