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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予知道,時九爺即便是坐在輪椅上,也擁有著極其可怕的戰(zhàn)斗力。
這女孩看起來很稚嫩,細(xì)胳膊細(xì)腿,想必時九爺一只手就能折斷她的腰。但那枚刀片,也不能小覷。
這個時間點被送來的,好像是明家的二小姐,明以晴?
可他調(diào)查過明以晴,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錦大附中的?;ㄒ彩歉鞔筚愂碌某賹④?,但她體育分?jǐn)?shù)很低,從未有過任何資料顯示她會功夫!
一時間,空氣安靜下來。
明昭也不急,只眸子里含著笑,等待他的決定。
終于,時九爺松開了她。
明昭順勢從他身上跳下來,目光還順便掃了眼他的雙腿中間。
時九爺朝后揚了揚手。
木予便趕緊將室內(nèi)的燈打開。
白色的燈光將這個空空蕩蕩毫無人氣的房間,照得愈發(fā)的冷。
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抬起眼來。
四目相對,明昭感覺有些意外。
不是意外別的,是意外眼前這個男人,那張禍國殃民的臉!
若說記憶里有誰的容貌能與他相提并論,恐怕就只有她的……師傅了。
想到此,她的眸光閃過暗色。
明昭收起思緒左右瞧了瞧,困倦的她找了個椅子,大剌剌地坐下。
她仿若無骨般靠在椅子上,單手支著腦袋,“你這么好看,干嘛裝神弄鬼的?”
尋常女孩被他那一路機(jī)關(guān)折騰,上來就又被這樣嚇唬,恐怕早就哭了,還怎么伺候他高興?
輪椅上的男子皮膚極其白皙,鼻梁高挺,睫毛分外濃密修長。即便是坐著,也能看出來將近有一米九的身高。他穿著一身黑色,額前的碎發(fā)略顯凌亂地落在眉間,雙腿上蓋著一條柔軟的毛毯。
他骨節(jié)分明的五指,微微收緊。
木予很想說,能到這里看到時九爺真容的,到目前為止還真就她這一個。
時九爺很厭惡碰觸女人,可剛剛……
“九爺,是錦城明家,明二小姐,明以晴?!蹦居杞榻B道。
明昭翹起二郎腿,“錯,我是明昭。”
木予一愣,趕緊拿出平板開始瘋狂搜索,然后遞給時九爺看。
——明家大小姐,明昭。兒時學(xué)習(xí)成績差、膽小怕事,后來由奶娘帶去洛鄉(xiāng)撫養(yǎng)長大,性格叛逆乖張,不學(xué)無術(shù),打架鬧事……
時九爺沒仔細(xì)看,因為資料里大多是在說明昭如何如何進(jìn)了警局,又如何如何欺負(fù)同學(xué)……整個就一女流氓的形象。
“我們的資料上是明以晴,怎么會換成了你?”木予皺眉,心想,這別墅內(nèi)外是該整頓一下了。
居然連送錯了人都沒人發(fā)現(xiàn)。
明昭像是毫不在意,隨意道:“這你該去問他們?!?
木予默然兩秒,又忍不住開口問:“那下面的機(jī)關(guān),你是怎么闖進(jìn)來的?”
“我運氣有點好。”明昭眨眨眼,表情很正經(jīng)。
木予知道,她肯定沒說實話。
但明昭一副滑不留手的樣子,問肯定是問不出來的。
這么長時間了,還沒有第二個人敢用這種口氣和姿態(tài),面對九爺!
這深淵別墅最嚇人的,其實不是那些接連不斷,一個比一個厲害的機(jī)關(guān)和陷阱。
而是眼前這位喜怒無常的躁郁癥殘疾少主——時九爺!
“過來。”重低音的磁性嗓音,在昏暗的燈光下,像極了死神的召喚,又帶了幾分冷冷的諷刺,“不管如何,你來了深淵別墅,便要讓我高興?!?
那張俊美如鑄的臉上透著生人勿近的冰冷氣場,深邃的眸子里滿是躁郁之色。即便是再美好的五官,也蓋不住他修羅般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