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延舟適當(dāng)?shù)乇磉_出這樣一種信息:這次警方傳訊并不只傳了他一個人。
兩人沉默一會兒,徐桓揚裝作無意地問起他:“王隊找你也是為了之前那件事?”
什么事,他并沒有說清楚,只是一句含糊其辭的試探罷了。
顧延舟輕扯嘴角,不動聲色地,也想試試徐桓揚能退到哪一步,于是也含糊不清地回答他:“嗯,不然還能是哪件事。”
徐桓揚雙手不自覺地交握在一起,左手指尖纏上右手,在關(guān)節(jié)處輕輕摩挲著,嘆道:“不清楚究竟是誰做的,也不知道自己能夠出什么力,只能希望兇手早日落網(wǎng)?!?
幾句廢話。
顧延舟:“從我個人觀點來講,我覺得那天晚上那個保安確實有嫌疑,但是,證據(jù)還不夠充分,也不能說明什么?!?
他雖然不知道具體傳訊的時候王隊他們都講了些什么,但是通過昨天王隊電話里的幾番話、以及今天徐桓揚的態(tài)度,不難猜出,王隊肯定是不想打草驚蛇。他應(yīng)該是巧妙地用了其他手法,三言兩語把關(guān)注點轉(zhuǎn)移到其他事情上,分散他的注意力。
畢竟這件事情的突破口,還需要從他身上探取——這個唯一接觸到兇手的人。
徐桓揚徹底松了一口氣。
昨天警方當(dāng)然也有問他為什么清場后再度攜經(jīng)紀人返回去,這段問話里自然也會提及那個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保安。
——看來他們的重點還是抓錯了。警察要是真這么管用,早干什么去了。
徐桓揚暗自想,這整件事情不會有漏洞的,“那個人”很聰明,他們查了那么久都沒有查出來,這件案子肯定破不了。他只需要繼續(xù)扮演相安無事的模樣,一切都會像之前發(fā)生的那些事情一樣過去。
邵司一首唱完,最后一個音非常浮夸地往外拖了好半截,頭順勢往后仰,看上去像專業(yè)收音似的。然而從收音設(shè)備里流瀉出來的效果卻不太理想。
徐桓揚捏捏鼻梁,也不好說什么:“最后一句,重新來一遍?”
邵司非常沒有自知之明地反問:“剛才那句唱得不好嗎?”
徐桓揚:“也不是……”
邵司直接把耳機摘了往外走:“那就這樣吧。”
“……”
這種單曲不知道能賣出去多少張。
也許會成為樂壇奇跡也說不定。
“阿崽,干什么?”邵司在廁所水池旁洗手,歪著頭將手機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一邊洗手一邊道,“講實話,我感覺我今天發(fā)揮還不錯,三遍過,等會兒打算一起吃個飯。”
李光宗:“……我問你‘今天怎么樣’不是指這個。”
有顧延舟陪著,李光宗就驅(qū)車去附近辦其他事去了,等他再趕回去,錄音棚哪里還有人。據(jù)整理設(shè)備的工作人員說:“他啊,錄得很快,嗯——很自信,錄完就走了?!?
李光宗回到車上,打上火,又道:“算了,自信爸,那你現(xiàn)在在哪呢?”
邵司:“在飯店,約了吃飯,他強行被我們拖出來的,打算把他灌醉。神不知鬼不覺,干點別的事?!?
“……”,李光宗心臟都跳了兩下,“喂,你們兩個別亂來啊。”
邵司擦干凈手,道:“你對我不放心,對你男神還不放心?”
李光宗嘆口氣:“男神這種東西,是會崩的么。”
邵司:“嗯?”
李光宗道:“我都不想提了……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我車技提升很多?那是因為前陣子顧影帝直接把我塞去駕?;貭t重造去了,就因為急剎車晃得你閃了腰。其實顧影帝不僅流氓,還挺暴力的,陽哥說他早年一言不合還要動手,打得人差點殘廢,現(xiàn)在好些了,懶得動手都改成精神凌虐了。我在駕校那幾天就感受到了這種傳說中的精神凌虐。”
邵司:“你的車技提升是指將車速維持在最慢值?難怪呢,我說你最近開車怎么那么墨跡。在某些路段,小電驢都比你快?!?
“……”
李光宗:“……我怎么每天都那么想離職呢?”
邵司又道:“你等會兒直接在門口等著吧,有什么事再通知你。估計很快就完事了,這人酒量不怎么樣。”
錄音工作結(jié)束之后,徐桓揚本來要告辭,說自己還有事,奈何顧延舟太會說話,三兩回合下來就把話說死了,于情于理,從各個角度都卡得徐桓揚進退兩難,最后只好答應(yīng)。
一開始都是朱力在擋酒,結(jié)果朱力酒量也不怎么樣,他暈暈乎乎地去洗手間吐了,回來就倒在包間沙發(fā)上睡覺:“……我不行了,我休息一會兒,走的時候記得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