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庭晚食不知味地持著三明治,聽到溫子辰的名字,突然感到一陣不適,他捏緊了三明治,沒有開口說話。
夏庭晚也來做過幾次修復了,打激光前,醫(yī)生給他的臉涂了冷霜,躺下來時,夏庭晚感覺自己從臉連帶著到腦子都感到很麻木。
激光機器舉了上來,他閉上了眼睛,腦中又想起那天蘇言扶了一下溫子辰的腰的動作,還有溫子辰對蘇言說的話:言哥,那我上去陪寧寧。
他腦子里像是有兩條截然不同的線路在跑著,一會兒認真地想寧寧到底是誰,一會兒又忍不住漫無目的地在意起溫子辰叫蘇言“言哥”時的語氣,柔軟中又都帶著點依賴。
修復做完之后,趙南殊恰巧打過來,夏庭晚就一邊往外走,一邊聽他說。
“感覺其實也沒什么好查的,就挺平凡的一人,”趙南殊在電話那頭有些泄氣地說:“溫子辰N大護理專業(yè)的,前年畢業(yè)之后直接進了仁愛的兒科,平時脾氣很好,特別會和小孩子相處,家里條件挺一般的,還有個弟弟身體不太好,他之前有個好像挺有錢的男朋友,去年分手了。目前也就知道這些,老板,你有什么想問的嗎?”
趙南殊說是調查,其實也沒什么頭緒,很顯然問的事情也都是關于溫子辰的個人情況和感情比較多。
“哦對了,還有,”還沒等夏庭晚開口,趙南殊就又補充了一句:“他最近好像在專心陪護一個挺重要的病人,所以一周都只來上班兩天,這事在仁愛還比較少見,所以多提了一嘴?!?
“什么病人?叫什么?”
“啊……你等等,”趙南殊顯然沒想到夏庭晚對這個也感興趣,他那邊似乎是捂住了電話在和旁邊人說了幾句什么,過了一會兒聲音才又傳了過來:“是個十一歲的小孩,叫尹寧。說是因為車禍事故住院的?!?
夏庭晚的腳步一下子頓住了:“尹寧?他、他什么時候出的車禍?”
“是啊。”趙南殊還沒意識到不對:“這也要知道啊——那再等等,要查一下的?!?
夏庭晚握著手機站在醫(yī)院的走廊,尹寧、寧寧,兒科護士,周仰說的傷人。
這些絲絲縷縷的線索在他腦中不斷地交叉出現(xiàn)在等待趙南殊答案的那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里,他像是在等待自己的審判,能很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急促、劇烈,隨時都能跳出他的胸膛一般。
“老板,查到了,今年3月十五號晚上十一點多入院的?!壁w南殊說到這兒,語聲忽然也不對勁了:“3月十五號,這不是老板你……我操,怎么回事?”
他還沒說完,夏庭晚的手機已經啪地掉在了地上,只剩下趙南殊焦急的聲音從電話里一遍遍響起來:“喂?老板?喂?老板你還在嗎?”
夏庭晚沒有把手機撿起來,他捂著臉,撲通一聲重重跪在了醫(yī)院冰冷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