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相信,不,這不是真的,那個渣渣……”劉清泉神色難看的指向蘭博基尼處的一個朋克男,“你絕對不可能對這樣的殺馬特有情意,你是在開玩笑,對不對?”
“殺馬特怎么了?非主流有什么不好?”長發(fā)披肩的秀美女子不可否置的笑到:“至少他有錢。”
“有錢?就因為有錢?”劉清泉目瞪口呆的看著她,不可思議的說道:“詠梅,你什么時候成為一個拜金的女孩?難道我們怎么多年的感情都是假的嗎?”他一時間不知道怎么開口,唯有目瞪口呆和難以置信。
“也許吧!”她環(huán)抱雙臂,看向了大都市,談?wù)劦恼f道:“所謂的感情和諾言那都是以往不成熟的滑稽行為罷了,’我愛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廉價的禮物。我現(xiàn)在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我過了20多年的窮苦生活,不想再過20年,人生能有幾個20年?我穿地攤貨、擠公交車、住出租房、一年的收入不夠他一頓飯錢…….我不想讓我的人生只有一片灰色,我不但要過彩色的生活,還要是五顏六色的!簡單的來說我就是要過有錢人的生活!”
劉清泉如同雕像般看著她,張大著嘴巴什么也說不出來。她也沒有太在意對方此刻的心情,繼續(xù)說道:“我不想我的未來一片灰色,劉清泉,盡管你是清華的學霸,盡管你畢業(yè)之后在研究所有份不錯的工作,月薪有2萬,然而這輩子依舊買不起一棟別墅、一輛像樣的點的跑車,甚至一套這座城市里80平方的房子都需要奮斗二十年,人生有幾個二十年?”
“你…..怎么會突然變得怎么現(xiàn)實?”劉清泉呆呆的說道,他原本是想告訴她自己最近研究出成果獲得了50萬的獎金,但被她怎么一說,什么也說不出口。
她不可否置的說道:“沒錯,我就是怎么現(xiàn)實,那是因為現(xiàn)在這個社會太現(xiàn)實了,我不想落后于這個社會,你知道嗎?”
“我們曾經(jīng)一起許下的山盟海誓還有理想呢?難道全部都是錯的?”劉清泉木訥的說道。
她微微聳肩,蔑笑著滿不在乎地說道:“在大人面前,小孩是錯的;在裁判面前,球員是錯的;在現(xiàn)實面前,理想是錯的。我曾經(jīng)錯了,一錯20年,我不會再錯20年。愛情還是面包,當兩者只能二選其一的時候,我只想選擇一個不會太狼狽的人生。原因很簡單,如果是沒有愛情的生命,那只不過是生活的平淡罷了,僅此而已!但如果沒有面包的生命,卻是活都活不下去!明白嗎?”
“詠梅,時間不早了?!碧m博基尼旁邊的朋克男看看了手腕上昂貴的百達翡麗手表,喊道,然后拿出最新款蘋果10,隨意的旋轉(zhuǎn)著手機同時玩味的看著如同木雕的般的劉清泉。
她回頭看了眼朋克男,打了一個OK的手勢又回頭看向了劉清泉,平平淡淡的說:“如果你現(xiàn)在覺得怨恨、覺得難過、覺得不甘心甚至其他諸如此類的。那么請記住我一句話,快點長大,盡快成熟,然后學會認清現(xiàn)實的本質(zhì)是什么,再爭取在未來成為非常非常非常有錢的富豪,不要一輩子到頭最后窮的連什么都留不??!”說完,她從處于木雕狀態(tài)般的劉清泉身邊擦肩而過,并留下一句話悠然而去,“如果我們之間還有最后一層關(guān)系的話,我希望彼此是陌生人…..”
她走向了朋克男身邊,臉上帶著微笑,好像走向了人生新的道路。
“轟”蘭博基尼跑車發(fā)出巨大的響聲,劉清泉放佛被電了一般,從木雕般狀態(tài)醒過來,看著坐在蘭博基尼中風馳電掣遠去的愛人,“詠梅”劉清泉歇斯底里的喊著,整個人一下子跪倒在路上,淚水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劉清泉如同行尸走肉般走著,腦海中全是兩人的點點滴滴。劉清泉和盧詠梅兩人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出身江南省革命老區(qū)一個貧困的山村,兩人從小學、初中、高中、大學一路走來,感情非常深,雙方的父母也都非常開心兩個年輕人能夠走到一起,一直催促兩人早點結(jié)婚生娃。
當初兩人高考同時考上了北京的名牌大學,一個清華、一個人大,在劉清泉家鄉(xiāng)造成了巨大的轟動,同一個小山村竟然能夠同時出兩個名牌的大學生,而且剛剛好一男一女,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兩人也許下了山盟海誓,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立下共同目標,一定要在京城扎根立足、混出個人模狗樣。只是來到帝都之后才發(fā)現(xiàn)一切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原本心高氣傲的兩人在帝都被同學們嘲諷為土包子,和其他同學比起來,兩人不管是衣著打扮還是行為舉止都顯得非常土里土氣,沒少被人嘲笑。出身貧困的兩人一個學期的生活費還不夠別的同學隨意的買一個化妝品、手機、幾件衣服…..帝都的一切沖擊著兩人脆弱的內(nèi)心,劉清泉變的沉默寡言、一心沉浸書海,除了外出做家教賺點生活費外,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圖書館度過,盧詠梅開始還好,后來慢慢的在室友的影響下,開始喜歡購物、逛街、逛夜店,喜歡名牌、喜歡跑車、羨慕紙醉金迷的生活……
其實劉清泉早就已經(jīng)慢慢的感覺到盧詠梅的變化,但多年深厚的感情劉清泉沒有絲毫的懷疑,只是覺得女孩子有點變化也是正常,喜歡買東西也沒什么。劉清泉一邊努力的做家教將辛苦賺來的錢給盧詠梅買最新的蘋果手機、買喜歡的名牌衣服包包,然而自己卻依舊用著老舊落后的便宜小米,穿著幾十塊一件的地攤鞋子衣服。隨著盧詠梅越來越強大的物質(zhì)**和昂貴的消費,劉清泉漸漸力不從心,做家教那點錢連打水漂都不夠,劉清泉也嘗試去勸說盧詠梅,換來的卻是兩人日漸增多的爭吵。
慢慢地兩人見面也說不了幾句話,很多時候就像是普通人一樣簡單的問話,多說幾句就吵起來,而且原本郎才女貌的二人也開始變的天差地遠,一個是時尚的都市麗人,一個是農(nóng)村出來的土包子;每次一起出去,盧詠梅都要遠遠的離劉清泉幾米,到了沒有人的地方才會走在一起;原本隨處都可以親密的擁抱,慢慢地連牽手都是個奢望。
劉清泉迷茫的看著四處,到處都是被霓虹燈裝扮的高樓大廈,馬路上車水馬龍,隨便可見的寶馬、奔馳,時不時還響起跑車的轟鳴聲……劉清泉只覺得一切都在嘲笑自己一樣,那漂亮的霓虹燈是那樣的可惡,發(fā)出嘲笑的目光;路上汽車的聲音就好像是耳邊永不停下的嘲笑聲,那樣聲聲入耳;感覺整個世界都在嘲笑自己一樣。
劉清泉瘋狂的奔跑著,想要逃離這一切,逃離這個充滿嘲笑的世界,不知不覺,劉清泉來到了清華大學的后山,那個熟悉的地方,躺在熟悉的大石頭上,頭枕在雙臂上,閉上眼睛,靜靜的,一切都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