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卻是笑笑,這件衣裳天下獨一件,就算是皇上也是賠不起的,更不用說尋常人家了。
“無妨”說罷,朝著外面輕聲叫了一聲,便進來一個年約十五,梳著兩個小辮子的丫鬟“清兒你帶這位姑娘去換身干凈點的衣裳吧”
“不.............”剛一伸出手便看見手上凝固的血都變成紫色了,再低頭看了看衣裙,被血染紅了一大片,尷尬的笑了笑“那就有勞了”
臨出門的時候還朝著床上看了一眼,流了這么多血,應(yīng)該很疼的吧。
“姑娘請隨我來”清兒在前面帶路,走至后院盡頭,右轉(zhuǎn)第一個房間便是了。
因著必清苑只有姑蘇安,夫晏,清兒,三人。
葉若棠便只能穿清兒的衣裳“姑娘稍坐,我去拿衣裳”
清兒長得稍矮些,翻箱倒柜半天才尋了件淡紫色的衣裳出來“這是去年我生辰公子送我的,但是我穿著有些長了,便一直放著,想必姑娘能穿的”
葉若棠伸手接過衣裳,還有股淡淡的花香“這衣裳做工但是精致”
“姑娘不嫌棄就好”
“怎么會,還得多謝清兒的衣裳了”
“那姑娘先去屏風(fēng)后面試試吧”
“好”
這往常在府里都是綠竹和綠闌幫著穿衣,眼下葉若棠將衣裳穿在身上總感覺哪里有些怪怪的,愣愣的看著地上剩的兩件,頓時犯了難。
這都穿好了呀,這兩件是干嘛的?難道是清兒拿多了兩件?
正在葉若棠認真思考之際,清兒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姑娘,可穿好了”
“好..........好了”
葉若棠從屏風(fēng)后面走出來的那一剎那,清兒便笑了。
“有哪里不對嗎?”
清兒走了過去“姑娘這里衣還未穿了”
“.............”葉若棠看著手里的那兩件衣裳,是感覺有些眼熟。
“還是我?guī)凸媚锎┌伞?
“好...........”
客房內(nèi),姑蘇叫來夫晏“快些去慕府將寧大夫和陸珉請來”
夫晏點了點頭,去馬廄牽了匹快馬,快馬加鞭的去了慕府。
到慕府的時候只有陸珉在慢慢悠悠的扯著院子里的雜草,夫晏見了上前一把抓住陸珉的手就往外面走去。
陸珉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夫晏你這是作甚?”
“寧........寧.......寧大夫.......”
“夫晏,你慢慢說,別結(jié)巴啊”
夫晏每次一緊張的時候就結(jié)巴,被陸珉這么一說更加的結(jié)巴了。
“寧大夫......在..........在何處?”
“你找寧大夫做什么?你家公子生病了?”
“不.......不是”
“那你找她干什么?寧大夫現(xiàn)在正忙著了,沒空搭理我們”說著,陸珉便又走了回去,繼續(xù)除草。
這邊把夫晏急的汗水都出來了“是........寧遠..........將軍”
陸珉一聽,猛地站起身來,神情變得緊張起來“我家將軍怎么了?”
“中...........中...........”
“............”
陸珉盯著夫晏的嘴巴,一起使者勁,如果可以他都想替夫晏說話了“將軍到底怎么了?”
“中..........毒了”
“什么?”陸珉心下一驚,飛快的出了府,騎上了夫晏的那匹快馬,手一伸“快些上來”
夫晏說話結(jié)巴,但是動作倒很靈敏,借著陸珉的勁上了馬。
情勢太過于著急,陸珉騎著馬來不及躲讓,撞壞了很多小商販的攤位“對不起了諸位,改日賠你們啊”
一路橫沖直撞的到了永和堂,寧洛歌正在坐診,排在她面前的病人少說也有二三十人,陸珉也顧不得許多,沖進去胡亂的收拾好藥箱,拉著寧洛歌飛奔出了藥堂。
寧洛歌還未反應(yīng)過來急著說道“陸珉,你干什么呀?”
“來不及說了,跟我走”
這永和堂的掌柜的看著坐診大夫被人拉走了,急忙追了出來“寧大夫你這是要去哪里???”
“掌柜的,我去去就回啊”
陸珉一翻便上了馬,伸出手將寧洛歌也拉了上去,一鞭子打在馬兒屁股上,跑出老遠。
站在原地的夫晏卻是傻了眼“我..........還有我...........”
可是陸珉已經(jīng)走遠了...............
“我要怎么回去???”過了許久夫晏才緩緩說道。
客房內(nèi),姑蘇取出銀針,找準穴位,將慕昱衍的各大穴位都封住了。
想起方才那女子自稱將軍是她夫君便覺得有幾分意思,不禁笑了笑“將軍,你這才回南潯幾日,怎么平白無故的添了個妻子?”
葉若棠穿的淡紫色衣裳,裙擺還繡著一對寒梅。
清兒為少女穿戴完整之后走到銅鏡前眸子瞬間亮了“姑娘生的可真是好看,穿這件衣裳就跟仙女下凡似的,不似我,穿上跟村姑一般”
葉若棠捏了捏清兒那圓鼓鼓的小臉蛋“等你長大了也是個美人”
清兒一聽心下一喜“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
葉若棠朝著外面看了看“我去看看男神有沒有醒”
到前院的時候慕昱衍依舊未醒。
原本紅潤的臉上漸漸的變得有些蒼白,嘴唇也有些發(fā)紫。
葉若棠看見這個樣子,急的都快哭了“他怎么還未醒啊?傷的很重嗎?”
姑蘇見不得女人哭,看見葉若棠的眼淚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當即退出老遠,躲在剛來的清兒身后“姑娘,你可千萬別哭啊,他傷的不重,只是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