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玹把那個灰色的包裹放到桌子上,直接就打開了,露出里面雕刻著盤龍的方形大印,“歹人的尸體還沒有找到,在峭壁的藤蔓上發(fā)現(xiàn)了這個包裹,應該是那個歹人落下的?!?
謝珩正色道:“玉璽?”
連這樣貴重的東西都能帶在身上,那歹人的身份,皇親國戚差不離了。
謝玹拿起玉璽指尖摩挲過右角那條裂縫道:“大晏史記上記載,玉璽右上角有裂,這還不是混珠魚目,是真的?!?
兄弟兩相視一眼,都沒有在彼此眼中看到絲毫的驚慌。
長平郡飛來橫禍,帝京遠在千里,那里頭的明爭暗斗竟然已經(jīng)禍及到這里,必然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讓這些生在錦繡堆的貴人都不惜千里奔逃。
時逢亂世,人在家中坐禍還能從天上來,這玉璽來的突然,早已經(jīng)不是什么歹人擄走良家女子的尋常犯事,想要脫身事外卻已經(jīng)是不可能了。
謝氏一族當年也是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貴族,即便退居閑散之地百年,族中子弟也絕不是怕事的人。
謝玹道:“一路上遇上了兩批黑衣人,共三十一人,這些人一個都不能活,若有一個漏網(wǎng)之魚,對謝家都是滅頂之災。”
謝珩道:“我去擺平。”
謝玹道:“長兄此去若是見到那個歹人,即便是死了,也務必再補上一劍。”
那個皇子皇孫真是倒了八輩子霉,才會去挾持溫酒。
一天之內(nèi),已經(jīng)是第四個人,要他死在長平郡。
眼前這位更狠,連死人都要讓謝珩在補上一劍,要是謝玹親自去,豈不是還把人拉出來鞭尸?
謝珩把那個灰色的包裹一攏,直接塞給了謝玹,“這東西你先收著,這謝府之中只有你藏得東西從來沒讓人找到過。”
謝玹抱著濕淋淋的包裹還沒來得及說話,錦衣少年已經(jīng)沒入大雨滂沱的夜色里。
……
溫酒一晚上沒睡著,一閉上眼就是趙帆那張難以置信的臉,她自嘲的笑了笑,果然是第一次殺人又膽小又沒經(jīng)驗。
隔壁謝琦那屋的燈盞也點了一晚上,院子里只剩下雨打枝葉的聲音。
有人輕輕的敲了敲門。
溫酒以為是畫梅那小丫頭睡不著,又來找她哭了,肩膀疼的翻不了身,無奈的說了聲:“進來。”
腳步聲卻和平時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