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夫人真的把罪名栽到了自己頭上?
呂媽媽越是熟悉吳夫人的為人,越覺得這個可能性非常大。
呂媽媽幾乎可以確定,若不是吳夫人被孫大人以其他案子的名義誆來刑部,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只要給她足夠的時間籌謀,這毒害姜夫人的罪名,十有八九還是要自己來頂。
誰知吳夫人認(rèn)罪不到半天,事情竟然出現(xiàn)轉(zhuǎn)折,又全都繞回了自己身上!
呂媽媽心亂如麻,她不是傻子,知道這頂罪也不能一概而論,清潭寺的罪可以頂,但這姜夫人的死……
陸清容見她仍不做聲,直接道出了其中的關(guān)鍵:
“呂媽媽在侯府待了這么些年,許多道理,想來不用我再多說!您已然頂下了清潭寺的案子,難不成連毒害姜夫人也要一并認(rèn)下?這二者相比,可是有著天差地別!”
“按照大齊律例,無論清潭寺死了多少人,只要兇手償命,也就算結(jié)案了??扇羰嵌竞Τ⒚鼖D……您就好好數(shù)一數(shù)家里的親戚吧,那可都是要陪著您抵命的!”
陸清容并不完全是在嚇唬她,量刑的區(qū)別,是實打?qū)嵈嬖诘摹?
呂媽媽心里的惶恐被人言明,登時有些坐立不安。她很想走到陸清容跟前,無奈雙手還被鎖在石柱上,無法近前一步。
綠竹見狀,仍立刻擋在了陸清容身前,生怕出個萬一。
陸清容穩(wěn)穩(wěn)坐在原處,示意綠竹無需驚慌,自己則保持著沉默。
不出所料,呂媽媽終于沉不住氣了。
“毒害姜夫人一事,不是我干的!還請世子夫人明察!”
呂媽媽選擇了反抗。
陸清容暗暗松了口氣。
如此甚好。
倘若她連這個罪名也敢往身上攬,這事還就難辦了。
陸清容緩緩說道:“我只是替世子過來問幾句話,至于其他的,既然吳夫人已經(jīng)一口咬定是你干的,我又能有什么辦法!”
陸清容擺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架勢。
呂媽媽愈發(fā)急切,反問道:“您說吳夫人的口供與證物對不上,甚至后來又翻了供,那我從頭至尾都未曾供認(rèn)此事,這罪名如何就能硬算在我頭上?”
陸清容輕笑一聲,不緊不慢地說道:“吳夫人的口供很重要,那是有原因的。她有誥命在身,此案又是皇上下旨審案時查出的案中案,說不定皇上格外重視,還會親子召見她問上幾句!”
“這你如何能比?”陸清容仍是滿不在乎的模樣,“若換成了你,就算皇上過問,最多也就看一眼口供便罷,哪里還會給你申辯的機(jī)會!如此一來,這口供是不是你親自招認(rèn)的,有無屈打成招,又有什么打緊?”
呂媽媽聽到最后,不得不承認(rèn)陸清容的話極有可能成為現(xiàn)實,頓時只剩下絕望。
只聽撲通一聲,呂媽媽沖陸清容這邊跪了下來。
“世子夫人大發(fā)慈悲!這事的確不是奴婢做的!清潭寺的事奴婢認(rèn)了,是殺是剮悉聽尊便,但奴婢絕沒有毒害過姜夫人!還望世子夫人告知世子爺,莫要讓奴婢全家上下因此受到連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