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錢包,楊沫抽出了幾張百元的人民幣,放在黃徐的面前,沒再說著什么,和君夙天轉(zhuǎn)身離開。
回到車內(nèi),君夙天顯然還是一副不認同的樣子,冷冷地道,“小叔不會愿意看到她的!”
“夙天。”楊沫道,“你既然了解小叔,那么該知道,即使他死了,也許他最放心不下的,還是他的命依?!?
君夙天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楊沫輕聲地道,“我不會說要君家去原諒她,因為我知道,有些錯,一旦犯下了,也許會讓人一輩子都無法原諒。我只是有些……可憐她,同情她,又或者……看到她,我會想到我自己!”
說著,她拉起了他的右手,把他手腕上的手環(huán)輕輕打開,手指撫摸著他手腕內(nèi)側(cè)那一道道猙獰的傷疤,“那時候,如果你真的死了的話……”也許她就會成為第二個黃徐。而且,她知道她必定會終身得活在悔恨之中。
君夙天的身子微微一僵,“對不起,那時候,我以為你……已經(jīng)徹底地不肯要我了,我以為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你了。”所以才會在瘋狂地絕望中,想要結(jié)束生命。
“所以,你活著,真好,真的很好!”她喃喃著,低下頭,唇輕輕地、無比鄭重地吻著他的傷口處,“如果有一天,你不在這個世上了,那么,我也一定不在了。”
沒有任何華麗的辭藻,這是她的誓言,平實樸素,卻代表著她的某種決心。
他怔怔地凝視著她,心臟在不停地收縮著,為她的這句話,也為她口氣中的那份堅決。這是他的命依,不僅僅是他可以為她付出生命,她也同樣可以為他,付出所有……
抬起手,他把她摁進了自己的懷中,“沫,我會活著的,一定會活著的!”不愿意讓她看著他閉眼,所以,他一定會努力得活得比她更久,在將來,等她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他可以跟著她一起離開。
……
墻角邊,黃徐低著頭,怔怔地看著地上那幾張百元大鈔,并沒有伸手去撿,而是用自己完好的那只手,不斷地敲打著自己殘廢的右手k濁的眸中,閃著點點淚花。
不在了,那個深愛著她的男人,真的不在了!
那時候她到底是迷了什么心竅,為什么要去欺騙他,為什么要去利用他?!每一次的欺騙利用,他對著她都只是溫和地笑笑,以至于讓她覺得沒什么。
而最后一次見他的時候,他眼中的那份悲哀凄涼,是她至今都忘不掉的!
如果那時候,她有回頭,如果那時候,她有認識到,這個世界,除了這個男人,不會再有其他男人這么愛她了!那么她和他的結(jié)局都會完全的不同。
“傲盛……我想你……我……想你……”她低低地啜泣著,像個無助而后悔的孩子那般地哭著。
可是無論她再怎么想,再怎么后悔,那個男人都不會回來了!
永遠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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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的婚禮,如期舉行著,楊沫這會兒,已經(jīng)懷孕16周了,孕吐是不再孕吐了,小腹也微微地有些隆起,好在她所選的那幾件服裝,都沒有包腹的,因此如果不說,還真看不出來她懷孕了。
君寧澤也知道了楊沫懷孕的事兒,這幾天整天就對著楊沫的肚子不停地弟弟妹妹地叫,還忍痛打算等弟弟或者妹妹生出來的時候,把自己的玩具送給他們玩。
穿著一身白色的婚紗,楊沫看著前來參加婚禮的人,只覺得頭皮那是一陣陣發(fā)麻?。‰m然早知道,參加婚禮的人一定都是有頭有臉的,甚至是那些常常能在電視上看到的,可真的親眼瞧見的時候,那絕對是另一番滋味。
尤其是,這些大人物還個個都叫得出她的名字,笑呵呵地和君老爺子說,“您老有福氣啊,討了這么好個媳婦兒,這一下子的,曾孫也有了!”
好吧,這些大人物口中,她所謂的“好”,應(yīng)該就是給君家開枝散葉了,還附帶買一送二的。
楊沫還看到兒子在那些個首長啊、主席啊、局長啊、政委啊的手中輪流的被抱著。小家伙真可謂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當然,也不怕生,樂呵呵地還會揪揪對方的胡子,嚇得楊沫那又是一身的冷汗啊。
這……這胡子是能隨便揪的嗎?!
因為楊沫懷著孕,所以婚禮正式進行前,迎接來客的時候,她也就稍微站了一會兒,便回到了事先租好的酒店房間中休息了。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汪藝斂會來敲她的門。
當汪藝斂走進來的時候,還有跟妝師和楊沫在一起。
“楊沫,可以聊幾句嗎?”汪藝斂道。
“當然可以。”楊沫笑笑,讓化妝師先去隔壁的房間休息。
化妝師會意,走了出去,房間中只剩下了汪藝斂和楊沫兩人。
“恭喜你。”汪藝斂開口道,“你到底還是和君夙天走在了一起?!?
“謝謝?!睏钅?。不僅僅是謝謝汪藝斂今天的祝福,也是謝謝她當年的幫助。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有什么魅力,可以讓兩個男人都對你死心塌地的?!蓖羲嚁靠粗鴹钅f道,隨即又自嘲地笑了笑,“后來,我發(fā)現(xiàn)這個,根本無關(guān)乎魅力。也許一百個人中,99個覺得我有魅力,可是偏偏我喜歡的那一個,對我完全沒有感覺,那么其實就算有魅力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感情的事情,旁人本就很難安慰,因此楊沫這會兒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得道,“汪藝斂,我希望你也可以得到幸福。”
汪藝斂一楞,隨即釋然一笑,“我會的,雖然我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繼續(xù)傻傻地愛著曉彥,不過當有一天,真的有幸福降臨在我身上的時候,我一定會牢牢地去抓住?!?
楊沫欣賞汪藝斂的性格,這樣的女人,其實明白自己要什么,雖然對愛情固執(zhí),可是卻依然不失本性中的善良。遲疑了一下,楊沫問道,“曉彥怎么樣了?”
“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和以前你失蹤的那幾年差不多。”汪藝斂道,“如果你這輩子不可能和他在一起,那么就別再給他任何的希望了。”
楊沫微微地低下頭,“嗯,我知道。”
“今天曉彥不會來參加你的婚禮,不過,他有禮物要送給你?!?
“禮物?”
在楊沫的怔忡間,汪藝斂已經(jīng)拿出了一個包裝好的盒子,遞給了楊沫。
汪藝斂離開了房間,楊沫獨自一點點地拆開了盒子,盒子里是一個精巧的工藝蘋果,材料全部都是用碧虛雕刻而成,整個蘋果,都是紅色的碧璽,中間鏤空。碧璽本身不是便宜的東西,而且越大,就價值越是不菲,要找出這樣一塊沒有裂紋,剔透而又完整的紅色碧璽,本身就不容易。這個禮物,楊沫知道價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