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靖晟看他消沉,轉(zhuǎn)頭在他眼前晃手。
他把木雕給他看,笑道:“我也想娶她?!?
然后學(xué)他的口吻,“可我還沒找到她?!?
季寒初回神,勉強笑笑,下頜沖那木雕,問道:“她是誰?”
季靖晟把木雕寶貝似的摟懷里,笑得一臉傻兮兮,說:“她是小袖子?!?
季寒初一愣,“誰?”
季靖晟:“小袖子?!?
說完又低落道:“可我一直都找不到她?!?
夜深人靜,季寒初走回第三門的院落,恍惚覺得今日所知超乎預(yù)料。
他有些頭疼,紅袖與紅妝的事在腦海盤桓,正道和邪道在心里打架,把他攪得十分煩躁。
他嘆口氣,推開房門。
房屋內(nèi),燭光大亮,那讓他心煩的罪魁禍首正笑著半臥在方桌之上。
她竟還有空去換了身衣衫,藍黑色的衣裙緊貼身軀,邊緣是銀線勾的繡紋。小腹和小腿都露了出來,腰肢細得不盈一握。
白凈小腳上穿著雙紫紅小鞋,沒穿鞋襪,腳背全露了出來。腕上還掛了個銀鐲,鐲子上刻滿蛇紋,十足的南疆女打扮。
這模樣,純情中帶著勾人的風情,奪魂攝魄。
見他來了,紅妝沖他眨眼,翻了個身,飽滿的胸脯半壓在桌上,領(lǐng)口低,露出雪白的一片,和鼓裹中的深溝。
她晃蕩著光裸的小腿,嗔道:“季三公子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
季寒初伸手把門關(guān)了,靠近一些,問她:“你怎么來了?”
“我擔心你呀。”
紅妝跳下桌,摟住了他的腰。
“我怕你被人找麻煩,所以偷偷跑進來看你。小古板,你快告訴我,那些人有沒有為難你?”
季寒初聽不進去,心中五味雜陳,被這溫香軟玉撩得快沒了理智。
他嘆氣,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了她。
“沒有?!?
紅妝被他推了個踉蹌,也不惱,繞到他身前輕輕親他唇角。
季寒初擒住她的手,欲使力,被她一把攔著。
她墊腳,在他耳中輕聲說:“你可答應(yīng)過我今夜保我安然無恙,今夜還沒過去,你不能言而無信。”
這話說得,和他當初講的怎么完全不是一個意思。
紅妝環(huán)上他的腰,緊了緊手臂,說:“你別推我,你每次一推我,我就疼得厲害。既已說了要保我無恙,說過的話就不能到狗肚子里去。”
季寒初長長嘆了口氣。
她恃愛行兇,這樣有恃無恐。
他還想說什么,可什么都說不出。
心頭有個聲音說,那些正道你今夜姑且放一放吧,一日不守道,又有何妨。
神壇這么清冷,你不如先來紅塵看看。
他的心里已是翻天覆地,但面上仍然平靜,只是在她期待的目光中終于摟著她,輕輕地說:“好。”
懷里的人笑得微顫。
她投在他懷里,涂了紅色蔻丹的手指在他的衣領(lǐng)打轉(zhuǎn),聞到他身上清醒的藥香,滿足喟嘆。
紅妝竊喜道:“季寒初,我學(xué)了句中原的話,想說給你聽?!?
“什么話?”
她仰面,拉起他的手,親在他手背上,贊他:“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季寒初微怔,心頭滾燙的感覺卷土重來,伴隨著抑制不住的歡喜,在體內(nèi)亂撞。
山野的艷鬼又來吃人心。
茶樓凌亂,小生望著女鬼丹青,感慨:“若世上真有艷鬼,怕沒人能躲過這命定的劫數(shù)?!?
有人不服:“逃不過的是爾等凡夫俗子,要天上的仙人來,還會怕了她不成?”
小生嗤笑。
“仙人?禁欲的仙人真要掉進泥潭里,比我等俗人沉淪得更快,更臟。”
——
叮。
二叔上線。
和二叔打架的是誰。
哈哈哈當然是開陽師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