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午飯過后,三兄弟各自翻出了自己存當。
看著遞到手里的三個荷包,陳春花愣了愣?!斑@是做啥?”
“媳婦,這是俺們家的家當,就擱媳婦手上管著!”三兄弟給的荷包是他們自己一點一點蓄積起來的銅錢,除去娶媳婦,三兄弟各自湊起來,現(xiàn)在都攏到了陳春花手上。
陳春花笑了笑?!罢娴模俊?
“說的啥呢,當然是真的!”老二不樂意的將荷包塞到了陳春花手里?!跋眿D,俺們這錢也不多,不過你放心,俺們一定讓媳婦過上好日子!”
老大沒有說話,將荷包塞了過去。老三存的最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跋眿D,二哥說的對,俺們一定讓你過上好日子!”
陳春花握著手里的三個荷包,這并不是荷包,對于她來說是一份信任,她才剛嫁進來,他們就拿出自己的家當,這能讓她不感動嗎?“那...那就先放俺這里收著,啥時候要,管俺說!”說著,陳春花將荷包里面的銅錢一股腦的倒在了桌面上。
數(shù)了數(shù)數(shù)量,一百三十二個銅錢,想著從里屋翻出陳氏給自己的嫁妝,將那里面的二十個銅錢湊合到了一塊?!鞍衬锝o了二十個銅子,少是少,和在一起也是一家人了!”
“嘿嘿,媳婦說的好,俺們是一家人!”老二說著將桌上的銅錢裝在了同一個荷包,接著從里屋拿出一個小木匣子,將荷包放在了匣子里面?!跋眿D,這個給你!”
陳春花點了點頭,抱著小木匣子放到了里屋,放好后,老大和老二下地去了,老三等著陳春花出來。
“咦,大哥和二哥呢?”陳春花瞧了瞧外面,這會老大和老二扛著鋤頭走在了田埂上。
“媳婦,俺要上山砍些柴禾,你在家待著!”老三從雜物屋拿出一根長長的長挑和一把草繩。
“唉,俺等你們回來!”老三看了看陳春花,露出白白的牙,扛著長挑便出了院門。
趙家沒有長輩,若是老大他們?nèi)齻€閑空下來,一家人就沒有了吃食,本應該娶了媳婦這兩日好好休息,盡管他們心里也想,但不得不下地忙活。
“喲,趙老大和老二來了,咋得,這么勤快作甚,把媳婦擱屋里,你們省的!”一個彎著腰在地里忙活的中年男人,看老大和老二扛著鋤頭來下地,抬頭朝他們說道。
老大沒答話,老二朝那人撅了一嘴。“去去去...大寶哥成天沒正經(jīng)!”
“咋沒正經(jīng),大寶說的可是正經(jīng)事!”同樣在田里干活的其他人立刻起哄笑道。
看他們越來越得勁,老大拉了一把老二,老二閉上嘴,扛著鋤頭在地里蒙頭干活。
三兄弟都去干活了,陳春花總算是放輕松了起來,站起身錘了錘肩膀,將幾個屋打量了幾遍,又看了看他們的儲糧,還有大半袋的玉米粉子。
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砹寺曇簟?
“老大幾個在屋里么?”陳春花聽了這聲音,立刻從里屋出來,看著走進院門口的婦人,道?!八麄兿碌厝チ?,你這是?”
“哎喲,看俺糊涂的,你就是老大他們的媳婦兒吧,長的可真水靈!”狗子嬸說著走近陳春花,伸手掐了掐陳春花的腰?!翱粗o細的!”
陳春花被狗子嬸的掐的特疼,皺了皺眉。“嘿嘿...”這老女人是誰?一看那張臉就不喜歡,人說眉淡必然是刻薄之人,看著那稀疏的眉毛,一點都讓人好感不起來。
“俺就說,這老大幾個人定是能娶上個好媳婦的,只是看著你這身板是小了點,唉,嫁過來委屈你咯!”狗子嬸說著,臉上露出夸張的心疼。
陳春花搓了搓手臂,她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那啥,你是?”
“嗨,俺可不是給忘記了,俺就是你們前面幾步的那家,大家都喊俺狗子嬸,你不嫌棄就跟著一塊兒,讓俺也沾沾這新人的福!”
狗...狗子嬸?這名字真有個性。“狗子嬸,大哥他們都下地去了,要不先到屋里坐會,俺去喊他們回來!”
陳春花說完,狗子嬸連忙擺了擺手?!鞍尘褪莵砜纯矗@不,他們兄弟三個也是俺看著長大得,昨兒俺有事去了鎮(zhèn)上,沒趕得及!”說著將手里的籃子遞給了陳春花?!斑@些兒都是些家家有的玩意,你們可得收下!”
看著這一籃子的土豆,陳春花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她也不知龗道這人跟他們家的關(guān)系如何,一看這老女人就不是個省油的。
“咋的,是不是嫌棄俺拿的禮???”狗子嬸臉上帶著笑,似是在開玩笑,又讓人聽起來別扭。
在陳春花為難時,突然一個聲音插了進來。“俺說誰呢,原來是狗子嬸啊,昨兒咋個不來哦,老大他們擱山上逮了兔子,燉了肉。”
眼前的女人二十幾歲出頭,頭上包著布塊,身上穿著的衣裳左一個補丁,右一個補丁,看陳春花瞧著自己,杏花扯著自己的大嗓門道?!吧┳?,老大哥喊俺順道來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