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衣是重陽節(jié)后一天送來的,不然唐果也不知道日期。
唐果的、那拉氏的一起送來,還有做鞋的材料、棉花和布。送東西的好像怕沾上什么不好的東西,說了一聲“接著”,唐果都沒看清長啥樣,那倆老婆子就走了。
唐果不知道材料夠不夠,也不知道皇宮里是否是這樣的規(guī)矩,鞋、棉衣得自己做。
懶得費心思,宮女服留著當(dāng)工作服,反正自己也不用穿這里的衣服。這小院沒人管,唐果除了外罩宮女服,里面穿的都是梨樹給的衣服,襪子和鞋也是。衣服長,基本看不出來,估計蘇全就算看出來也沒說。
鞋料、棉花和布都一般,有的還是差的。收好,留著給那拉氏用。
趁著秋高氣爽,拆被、洗被、做被。因為那拉氏時有尿炕,唐果經(jīng)常洗洗拆拆的,有了梨樹精魄之后,著實輕松不少。這回又往里續(xù)了點兒棉花。
天氣越來越冷,唐果給那拉氏換上了厚衣服。
唐果照著舊衣的樣子,又量了那拉氏現(xiàn)在的尺寸,開始給那拉氏做棉衣。幸好有前世的底子,也很快做好了。就是不會盤扣,舊衣上的扣子拆了若干,弄好了。又做了兩套外衣,給那拉氏換上了。
唐果不會做鞋。照葫蘆畫瓢也沒畫上,只好求助于蘇全。蘇全雖然有點兒意外,也沒說什么,每天干完活就做,居然做上了,唐果亂驚訝了一把。
“小時候爹娘都沒了,住在叔叔家。一家子的鞋都是我做的……”蘇全幽幽的道。
唐果心里發(fā)酸,覺得給蘇全錢不太好,暗自記下以后有機會定要還這個人情。
炭是很冷的時候送來的,這里取暖用火盆,晚上睡覺用湯婆子,相當(dāng)于熱水袋。唐果也不懂,還是問了蘇全,才知道怎么用。
在蘇全的提醒下,留下不少炭用來燒水熱飯。這下就看出來了,炭不夠用。問蘇全,蘇全說前兩年是花錢找一個張?zhí)O(jiān)弄的。
唐果從柜子里拿出兩個元寶,出去問蘇全,“這些夠了嗎?”
“10兩銀子就很夠了,還是加上給張公公的好處。咱們要的是次炭——好的也到不了咱這兒?!碧K全道,拿了一個元寶走了。
唐果這才知道手上的這個元寶是10兩銀子。此后旁敲側(cè)擊的問了蘇全,才知道今年年景好,6、7個銅錢就能買一斤面,1兩銀子買得來100多斤大米。唐果不知道這里的“斤”跟自己自己知道的那個“斤”有沒有區(qū)別,也不好問。
10月初一下了第一場雪,蘇全說起比去年晚的時候,說了日期。
那拉氏住的屋子雖然放了兩個火盆,蘇全還燒了炕,看她的樣子還是冷。
后來看到窗紙有破的,唐果想起是不是要糊窗戶呢?可是拿什么糊呢?小院只有上廁所的草紙,還是蘇全去和洗漱用品一起討來的,給那拉氏用。
唐果用的是梨樹給的,這類洗漱、衛(wèi)生用品她想用就有,用完消失,也不用擔(dān)心被發(fā)現(xiàn),洗澡也是,會有浴缸和熱水。她屋里連個火盆都沒放,也用不著,有梨樹精魄在,她暖著呢。
因此唐果也沒覺出天冷。
如今要給那拉氏糊窗戶,總不好叫梨樹給窗紙,說不清楚。唐果只好再問蘇全。蘇全說去年曾給送來過,今年到現(xiàn)在沒動靜,估計不會有了。
拿錢弄了來,唐果不會糊,前世老房子雖然老,可還是用的膩子。
還是蘇全抽空弄了糨子糊了。
唐果在一邊跟他說話,看他的手上已經(jīng)有了凍瘡。一問才知道他年年長凍瘡,又癢又痛,難受好幾個月。
“嗯,冬天沒有手套嗎?”唐果問。
“手套?啊……以前看過我們那兒的張大公子手上帶著鹿皮手套,窮人衣服都穿不上,哪戴得起那個?”
“哦……”好像有手爐……唐果跑去拿了個圓東西出來,問蘇全:“這個怎么用?”
“啊,手爐啊。這樣……”蘇全示范了一遍,弄好了,唐果拿去給那拉氏,暗想自己不太稱職,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