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微微有些酸,她帶著勾玉,她們該是看不到的。況且尊主必也是不想見她這個污點(diǎn)吧!想了想,還是轉(zhuǎn)身離去。
“這便是你要說的大事?”不緊不慢的聲音,帶著幾分慵懶的味道,從身后傳來。
“我不這么說,又怎能讓你離開妍宮,到這偏僻的后院來?”渾厚的語調(diào)有些蒼老,高揚(yáng)的嘴角帶著幾分得意的神情。“又怎么找著殺你的機(jī)會!”
殺!瓔珞心頭一驚。
腳步不由自主的一頓,猛頭仔細(xì)的看向那方,這才發(fā)現(xiàn)旁邊還有一個人,而他的手里是……劍。
“閆福,你就當(dāng)真有自信能勝過我?”妍汐冷言。
那人哈哈一笑,眼神瞇成一線,“如若是往日的尊主,莫說是我,縱使六界之內(nèi)的能人一起出手,也未必是您的對手。不過今日……哼哼……”
“今日如何?”
閆福笑得更深,一雙細(xì)線樣的眼睛藏不住那貪婪的目光“有這束仙陣,縱使你有萬般能納,也動彈不得。”他話音剛落,妍汐腳下突然光芒大盛,瞬間已不能行動。
閆福臉上更加得意萬分“萬物相生相克,縱使是神也并非沒有禁忌,誰又想得到,唯一可以暫時限制你神力的,就是這六花之葉加上花顏山的百花。剛剛你喝下的茶水里這兩種,我廢盡心思研究了百年,才知曉這種方法。今日便是派上用場的時候。”
花顏山,瓔珞突然想起,回來時看到的那個熟悉身影,果然是他嗎?
閆福說完手中長劍已經(jīng)飛了過去,直取妍汐的心口。
“不要!”瓔珞腦海中一片空白,看著那劍尖逼過去,自己也不知怎的就沖了出去。擋在妍汐面前。兩人皆是一驚。閆福的劍離她一寸,停了下來。
愣了一下,看清來人時,大笑出聲:“哈哈哈……妍汐沒想到吧,在這種時刻,來救你的,卻是你從來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只是可惜……”他眼神輕瞇,眼里掩不住的輕蔑“無用之人,始終是無用的!”
無用之人,瓔珞心頭泛著異常的感覺,卻也知道不是深究的時候。
“福……叔!這幾百年來,你明明是最敬重尊主的一個,為何如今卻要對她刀劍相向?!?
“為什么?”閆福冷笑一聲“你以為我上這神山的目的是什么?只是對神族的仰慕?瓔珞你太天真了,世間誰人不知,神族之力寄于血脈,食其血肉,得之神力。你以為這神山之上的人,都是因?yàn)榫粗厣褡鍏s上神山的?笑話!追求無上的力量本來就是人的本能。我忍了幾百年,就等的是這一刻!”
“那只是傳言!”只是為了這一個傳言,他就處心積慮的入得神山!
“誰能肯定這只是傳言!”閆福雙目已經(jīng)泛紅,死死的盯著妍汐“我管不了那么多!廢盡心機(jī)等的就是這一刻,妍汐,像你這樣連自己妹妹的性命都可以不顧的人,都可以是神。那我閆福也可以!”
他揚(yáng)手揮出一掌向瓔珞,瓔珞只覺一陣疾風(fēng)掃過,直襲胸口,身子不受控制的彈開了去,狠狠的撞上后面的山石。頓時氣血翻滾,心口鉆心的痛。她傷剛愈,自然是受不住這一掌,已經(jīng)沒有爬起來氣力。
而那兩步之遙的妍汐,卻仍是一副冷冰的樣子,腳下的束仙陣法閃著光,身形未動,目空一切的眼眸里,沒有任何人,更沒有拼死替她擋劍的她。
瓔珞收回視線,咬了咬牙,心里泛著苦澀,她在期待什么,期待她一個關(guān)心的眼神嗎?明明知道那只是奢望??墒亲约哼€是自動自發(fā)的沖了出來,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么這么做,但她就是做了。
似是拼盡是全身的力量,再次站起身,看向那邊步步緊逼的閆?!暗鹊?!不要……我也是神!如若你真要神族之血,我給你!”尊主和她不同,她死了,就像是彈掉身上的一灰塵,死不足惜。沒有人會在乎,更沒有人會心疼。
但尊主是六界之尊,世間不能沒有她。
“你?”閆福像是聽到了什么可笑的事,一陣狂笑出聲“哈哈哈……就憑你那點(diǎn)能力,也能配稱為神!怕只怕……得不著神力,到毀了我的道行!”他冷哼一聲,專心的瞪向前方的紅衣女子“妍汐,現(xiàn)在六花池里,已經(jīng)放滿了百花,你逃不了了。只要我現(xiàn)在吸了你的血肉,我便是神!”
他飛身逼近,冷冽的劍鋒,絲毫沒有回旋的余地,妍汐卻半點(diǎn)不見驚慌,嘴角掀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
“這可是你自找的!”
哐鏘!
空靈的一聲回響,兵器落地之聲,只見血花飛濺,巨大的血柱從閆福身上噴射而出,剛剛還抓著劍右臂,此時已經(jīng)隨劍一起安靜的躺在了地上。
閆福臉色蒼白如紙,瞪大了眼睛看著對面根本未曾動過的半步的人,啷嗆后退幾步“怎么……怎么可能!我明明用束仙陣……”
“束仙陣?”妍汐冷笑一聲,眼神輕瞇,頓時寒光四溢“我想你的確是等太久了,以致于忘了,我可不是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