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身子可曾好些了?”暮子昕淡淡的道,嘴角輕揚,那滴塵不染之態(tài)又開始蔓延。
“托福,托福!”瓔珞很認真很努力的埋著頭,這人雖然是仙,一笑起來卻是十成十的禍害?!耙呀?jīng)全好了!”
他卻突然停了下來。
“你把手伸出來,我?guī)湍憧纯?!”見她有些愣住,那嘴上的弧度又要加大“我是看你靈氣不復當日,且氣息微有凌亂,所以想確認一下!”
氣息凌亂,那還不是被你嚇的。她的蜜餞呀!以后得上哪去找默兮,再給她備一袋子呀!
想了想,心疼的瞅著還揣在他懷里的蜜餞,把六花換到左手上,側過身,遲疑的伸出右手去,蜜餞他收了,這回不會連她的手也要吧?
“左手不方便嗎?”
“手腕曾經(jīng)被割過一下!”她指的是離開瑤池割破手腕那次“所以不喜歡再被抓著!”
他不置可否,輕觸上脈門,嘴里道:“可有上過藥?姑娘家留下疤痕總是不好的!”
瓔珞笑得燦爛“我想留,也未必留得下!我是神之身,無論什么傷,自會自動愈合,無需上藥!”
他動了動嘴,停了一下繼續(xù)道“那便好,只是你當更加小心才是!”
“吃一塹長一智,多謝上仙關心!”她會很小心的,不再受傷的。無論是哪里的。
“關心你是自然的,你……與我白暮有恩!”他眉頭緊了緊。
“那也只是舉手之勞而已,而且你也救了我朋友!”
她自認很有耐心,不過這白暮上仙這脈是不是把太久了。
他終于松了手“姑娘沒什么大礙,只是氣虛弱了一點,只要多休息,加以調(diào)息。就可以恢復。早晚多到戶外打坐凝神,吸取天地靈氣!身體定會好得更快!”
“多謝上仙提點!”
“至于陰邪之氣,大可放心,你并沒有染上!”
她神情一滯,明明岄冉那日說她陰邪之氣入體,而且已傷及真元。此時他卻說她體內(nèi)沒有陰邪之氣?確實令人廢解,難道那種東西,還能隨便吹吹就散了不成?不過此事,暮子昕并沒有騙她的必要。
話說回來,這路還真遠,都走了半天了,還沒到嗎?四下一打量,忍不住嘴角抽動。
“上仙,能請教一事嗎?”
“請說!”
她顫顫的伸出手:“如果我沒看錯,那邊那顆樹,在我過來惜憶殿的門口,是不是見過?”
他順著瓔珞的手一看,仍是一副風淡云輕的樣子“正是那顆!”
她嘴角抽動得更加厲害“上仙的意思是說,那就是我過來的地方?”
“正是!”
“那中了陰邪之氣的弟子是在?”
他略仰起頭“在上面!”
瓔珞抬頭一看,只見正上方,竟還有一座浮山,比起惜憶殿來要小得多,周圍都有白色的濃霧,匯成圓形,那是用法術布下的結果。
也就是說,要上去根本就不用走路,得騰云或是御劍“那我們剛剛走的那一大段路是……”
“嗯!”他點頭“繞了一個圈而已!”
她吐血!繞了一個圈而已!只是而已!不敢相信,這么一個六花似的人,竟這么風淡云輕的說出這個驚人的事實。
她說怎么這惜憶殿這么大,原來是這么個大法。
“我……我能問一下,上仙為何要帶我繞圈嗎?”冷靜,她要冷靜,與人為善,與人為善。
他攏了攏眉,似是在深思這個問題,轉頭看看天上太陽,開口道:“正午了!”
“嘎?”這跟繞圈有啥關系?
“此時陽氣最盛!”他突然收起笑容一臉正色道“請隨我進去救人吧!”
“???好!”瓔珞略有些遲頓的應聲,腦子里仍是一團糨糊。
暮子昕卻已經(jīng)揚手招出那把通體潔白的配劍,站在劍上伸出手來,那意思很明顯,他邀她同御一把劍。
特意忽略他那手只,跨開一步,直接站到了劍身上。
暮子昕不在意的笑了笑,轉手卻一把扶住了她的腰。
“小心!”柔和的語調(diào)自耳側響起。
瓔珞瞬間僵直!很努力的告訴自己,他知道自己不會御劍,是一片好心,一片好心。拼命忍住沒有問,為何他沒有像上次送她入瑤池那般,為她騰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