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凡,你進去神山了沒有?”暮冷冽頻頻看向他的身后,嚴(yán)聲問。
顧千凡臉色一沉,抱拳回道:“回師伯,進是進去了但……”
“那人呢?”他臉上更加著急,無論怎么看,也看不到任何人與他同行而來。
“她……不肯來!”他低下頭,雙眉皺成一團。
“為何?”暮冷冽一驚,問道:“你沒有將仙界如今的狀況告訴她嗎?”
“弟子已經(jīng)說了,但她說還要考慮!”
“考慮?如今哪有時候等她考慮!”暮冷冽來回的在廳中踱著步子,□更為焦急,突然又像是想到什么,繼續(xù)問道“你可將子昕如今的狀況說與她聽?”
顧千凡皺了皺眉,搖頭沉聲道:“沒有,弟子覺得,師傅本意也是不想讓她知曉,必也不會同意的!”
“你……你……”暮冷冽頓時氣結(jié),指著下位的人,狠狠一甩手道:“胡涂!你若不將此事告之,她又怎么會甘心前來?你真想看著你師傅就此魂歸不成?”
“可是如若師傅醒來……”
“哪也得他可以醒過來,如今他連醒來都做不到,哪還能反對什么?”他打斷他的話“現(xiàn)在讓他醒過來,才是最最緊要的!”
顧千凡低下頭,不語!只字不提師傅的事,是跟炎鳳的約定,就是因為這個,他才能進得了神山。如今瓔珞不想來,他又能有什么辦法,只是師傅……
“明天你再去一次神山,無論如何,要把‘天帝’給請過來,無論用什么方法,知道嗎?”
顧千凡一愣,嘴角動了動似是想說什么,終還是沒有開口,規(guī)矩的抱拳道應(yīng)了聲“是!”
暮冷冽揮了揮手“下去吧!”
他這才轉(zhuǎn)身出了廳,只余下緊皺著眉頭,嘆氣連連的在廳內(nèi)踱著方步。
神山之上,瓔珞站立于房內(nèi),盯著水盆中心,神情專注,一眨未眨。眉心一寸寸的收緊,臉上閃過一絲復(fù)雜之色,靜立久未曾動過。
直到沉穩(wěn)的腳步聲自屋外傳來,即將推門而入。她這才神情一凜,伸手向水面上拂了過去,原本清晰的水面,頓時泛起陣陣水紋,影像漸漸化去,倒映出自己的影子。
門適時的被推開了,她回過頭剎時笑顏如花“哥?你怎么來了,還未到看脈的時間,你有事找我?”
她笑著問,卻一眼瞅到他身后,還有一個身影,身著青衫,清冷的臉上和以往一樣,沒有表情。頓時明了。
“珞兒!”渺軒皺了皺眉,似是考量著什么,上前一步,拉她在桌前坐下,斟酌了半晌才道:“我聽說……你讓炎鳳離開了神山!”
瓔珞愣了愣,這消息傳得真快,不過是前一個時辰的事,現(xiàn)在到是都知道了。扭頭再看一眼門口的青色身影,長哦一聲,食指毫不留情的指了過去“哦……青之,你告我的狀!”
青之臉色一抽,嘴角動了動,像是想辯解什么,卻又忍住沒開口,只是規(guī)矩的站立著,又恢復(fù)剛剛的面無表情。
“珞兒!”渺軒拉下她高指著的手,嘆了一聲“這事,就算青之不告訴我,我也會知道曉的!”
瓔珞不以為然,撇了撇了嘴,頻頻的向青之投射怨念的眼神,你給我等著!
渺軒臉上卻染上了些許擔(dān)心“珞兒,我知道你不會平白無故的這樣,而且對方還是炎鳳!你要她走,總得給我個原由吧?”
“我煩她了!”
“珞兒!”聲音轉(zhuǎn)厲。
她卻仍是呵呵的笑給他看,一根一根的掰開他的手指“炎鳳雖是我的圣獸,自小她就跟著我。這是天性!但她必竟已修成人形,是人必會有七情六欲……珞兒只是覺得,如今的她一個人也沒有關(guān)系了?!?
“你是說炎鳳……”隱隱感覺到她話中的含意。
她含笑,狀是認(rèn)真的問:“哥覺得顧千凡怎么樣?”
渺軒愣了愣,頓時明白她這么做的用意,眉頭慢慢舒展開,輕聲道:“沒有印象!”
“我到是覺得不錯呢!”她笑得眉眼連成一線“至少可以改改炎鳳冷漠的個性,不如某人一樣整天都是一副冰臉?!?
眼神直射向門口的某人,開始第一輪的報復(fù),可惜對方功力太深,無視她的挑釁。眼神轉(zhuǎn)了轉(zhuǎn),改為看向身前的人“哥你也該學(xué)學(xué)我呢!趁早也讓青之下山吧?”
果不其然,門口的冰山終于開裂了,臉色一青,滿臉的慌亂,反駁之聲脫口而出“我不走!”
難得呢,原來青之還是會說話的,她雙眼輕瞇,眉開眼笑的瞅著前方,看著青之那張漲紅了的臉。
“青之,你先下去吧!”渺軒適時的出聲,解除青之的尷尬,聞言后者行了個禮,逃也似的飛奔而去。
“等……”瓔珞站起身,她還沒說完呢,怎么這么快就放人了,太不公平了。
“珞兒!”渺軒伸手拉她坐下,沉聲道:“你想跟我說的不止這個吧?”
瓔珞一愣,緩緩的坐了回來,拉了拉嘴角,翻起桌上的茶杯,順手倒了兩杯茶,一杯遞過去,一杯自己拿著,小口小口的眠著。
“哥,你覺得我現(xiàn)在的身子怎么樣?”她輕聲問道。
他皺了皺眉“善可!”
“那就是很好羅?”她繼續(xù)道,又伸出右手,卷起衣袖“哥再幫我看看,再看看好不好?”
他依言把上她的脈,一如到神山的每一日,她的脈相并無任何異常“脈相平穩(wěn),你沒事!”
她長舒了一口氣,呵呵的笑“那就好,那就好!哥你說,我會不會一直……一直都這樣?”
渺軒頓了頓,隱隱覺得她有什么重的話要說,所以才這般問“長此下去,許是!”
“那是極好!”她收回手,又開始小口小口的眠著茶,嘴角揚得高高的,笑得越發(fā)的開心“哥這般說,我就放心了。其實做天帝也沒什么,至少……可以活著!”
眉頭越加的皺緊,他沒有回答,握著她之前遞過來的茶,看了她過分開心的表情一眼,心里頓時有些擔(dān)心。
她卻繼續(xù)道:“珞兒以前有好多好多的事想做,卻一直都以為沒有機會,現(xiàn)在好了。我想做什么必是可以辦到的?!?
“你的神力還是少用為妙?”他聲音一沉開口道。
“嗯,珞兒知道呢!”她點頭“我的神力時強時弱的,要是傷到人可就不好了。珞兒膽子小,一向不喜血腥的。不過……縱使我沒有神力,哥也會護著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