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主之人,需要對主人有用,主人才會收下,而你什么都不會!”鞠子洲笑了笑:“你對于君子政的用處,甚至比這群游俠還要?。 ?
“你憑什么覺得君子政會收你?憑什么覺得你可以從君子政手中得到權(quán)勢爵位?”
蒙衍口干舌燥,冷汗直流。
他猛然抬起頭,看向鞠子洲。
鞠子洲笑意盈盈,目光漠然。
他無力垂下頭。
咬了牙舍棄最后的尊嚴(yán)想要拜主,卻愕然間發(fā)覺自己原來是個廢物,不僅期望的權(quán)勢沒指望,甚至連信心都喪失了。
蒙衍雄壯的身體微微顫抖。
鞠子洲笑了笑,立刻拍了拍嬴政的肩膀,指了指他手中的劍:“君子政寬仁體恤,有古之仁君風(fēng)范!”
嬴政立刻會意,跳下車來,走到跪下之后跟自己站著一樣高的蒙衍的面前,拿起了他雙手掌心的銅劍:“姬姓蒙氏子衍,你愿意奉我為主,拜我為君,從此做我家奴,與我共富貴,同患難么?”
蒙衍聽到嬴政的話,猛然抬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抬起頭,看著嬴政費(fèi)力地單手持劍,站在自己面前,清秀的小臉上滿是嚴(yán)肅認(rèn)真。
豆大的熱淚忽地從眼眶里流出,“噗嗒”“噗嗒”落入地面,摔得粉碎。
“臣愿意!”
“自此之后,為我戈矛,令行輒至?”
“令行輒至!”
“自此之后,為我鷹犬,巡守狩獵?”
“巡守狩獵,莫敢不從!”
“主辱?”
“臣死!”
“主憂?”
“臣戰(zhàn)!”
“好!”嬴政點(diǎn)了點(diǎn)頭,手上力氣松懈,將劍插在地上,抽出鞠子洲贈送的鐵劍,橫放在蒙衍雙手掌心:“很好,你以后便是我秦政的家奴!有我一日富貴,則有你一日榮華!”
“臣謝主恩賜!”蒙衍倏地站起身來,躬身低頭看著嬴政,等待他的指示。
“好了,繼續(xù)趕路吧,盡快回到咸陽!”嬴政擺了擺手,轉(zhuǎn)身握住鞠子洲的手,被他拉上了車。
鞠子洲微笑著看了一眼蒙衍,鉆進(jìn)車?yán)铩?
“這是怎么回事?”嬴政低聲問道。
馬車緩緩開始前行,蒙衍腰桿筆直,抹了一把淚,興奮抽出鐵劍察看。
鞠子洲笑了笑:“我通過不給他思考的機(jī)會的連續(xù)打擊來破壞他的自信,然后你去在他最絕望的時候施恩,這樣他對于你的感激才能最大化,你們的關(guān)系才能最牢固!”
這是PUA的應(yīng)用手段之一,嚴(yán)格來說是有點(diǎn)反人類的,不過都到了這個時代了,鞠子洲早已經(jīng)不在乎這些了。
“我不是問這個!”嬴政說道:“我是問他為什么忽然就要奉我為主?”
“他是華陽夫人派來的?!?
“這跟他是誰人派來的有什么關(guān)系?”
“他是華陽夫人派來的,我覺得,華陽夫人派他來的目的是示好于你!”鞠子洲說道:“既然是示好,那么理所當(dāng)然會對他有所交代。”
“甚至很有可能明示或者暗示過他可以投效于你。”
“所以我就試探了一下?!?
“所以……那些問答……是試探?”嬴政這才反應(yīng)過來。
“那些東西,能夠說明你對于趙國的了解……這些了解,如果在戰(zhàn)場上,將會是最鋒利的劍!”
“蒙氏是豪門大家,蒙衍如果是蒙氏的核心成員,不可能這么大年紀(jì)了還只有官大夫的爵位和百長的職位?!?
“所以我料定他必然是個在家族中不得志,但卻又有一些能力的人。”
“這樣的人……阿政,他會甘心窩在泥沼里嗎?”
“必然不會!”
“所以你也是他的機(jī)會!你是他目前所能見到的唯一的……上升的機(jī)會!”鞠子洲笑道:“只要你表現(xiàn)出一定的才能,他就會忙不迭地拜服在你腳下!”
“我已經(jīng)有才能了嗎?”嬴政坐直了身子看著鞠子洲,征詢贊同。
“是啊師弟?!本献又薨寥徽f道:“你已經(jīng)有了過人的才能了,而且你將繼續(xù)獲得更多的才能,直至登臨這個世界的巔峰!”
嬴政雙手虛握,目光熾烈。
我會的!師兄。
我會超越這世間所有的人,包括你在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