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檢察院的人都盯著自己和葉天,誰要在起訴前再次鬧事,必然會影響到法官的最終裁決。
不過其他人就不淡定了,季靜緊緊拉著兒子的胳膊,葉文勝則橫在前面,沉聲道:“葉天,難道你還想當(dāng)著我的面?zhèn)λ紊賳???
“三叔,你對我有提拔之恩,我一向也很欽佩您的為人,但是您何必執(zhí)迷不悟、助紂為虐呢?”葉天不滿的質(zhì)問道。
“這些事不容你操心了,宋家待我恩重如山,我為宋家盡忠,問心無愧?!比~文勝毅然回道:“倒是你,小天,如果你還念我的提拔之恩,為何三番兩次的跟宋家作對呢?你這是陷我于不義啊!”
“三叔,您怎么就不分好歹呢?宋家壞事做盡,跟著這種人,只會損陰德!”葉天氣急道。
葉文勝還欲爭辯,宋世誠忽然將他拉了回來。
“阿誠,別沖動!”
季靜驚呼道。
“沒事,媽,我就跟他聊兩句?!?
宋世誠神色平靜的走上來,對著葉天笑道:“本來開庭之前,我懶得跟你閑扯,但你給葉叔扣上這么大的帽子,我還真得跟你分說分說。”
“又想打一場?”葉天仰著頭,一臉的不屈。
“一言不合就動手,這就是你所謂的正派行徑了?”宋世誠冷笑道。
葉天一窒,眼中不覺露出疑慮之色。
他總覺得宋世誠今天比較反常。
剛剛一照面,他還滿以為宋世誠會激怒的上來找虐,結(jié)果人家直接就扭回了頭,令葉天一時找不到北。
這不該是宋大少的行事風(fēng)格啊。
倒是他沉不住氣了,主動來找茬怒懟,只是宋世誠此刻心平氣和的態(tài)度,再度大出了他的意料。
趁對方還沒回過神,宋世誠繼續(xù)道:“我再問一句,是不是只要是跟你唱反調(diào)的、不跟你交好的人,那就是反面人物了?”
“你才亂扣帽子呢,我什么時候這么說過了?”葉天怒道:“但是你宋世誠絕對是反面人物,你和你們家干的惡事還不夠多嗎?”
“對啊,我和我們家,確實是犯了些錯誤?!?
宋世誠很坦然的道:“但我們家做的好事,你怎么不提一提?就說我們家每年給政府納稅上百億,政府用這些年興建醫(yī)院學(xué)校、基礎(chǔ)設(shè)施、扶貧助困,那都是一樁樁的天大善事啊,還有每年做的那些慈善事業(yè)、提供的工作崗位、扶持的政府項目,我都懶得提了,哪怕我們家不是好人,但也算給廣大老百姓辦了不少實事好事了?!?
“而你呢,至今給社會交過的稅估計連我這一身行頭的零頭都不夠吧?對了,你最近給一些達官貴人治病,倒是賺了不少外快,但據(jù)我所知,你拿到錢后,第一件事就是買房買車,嘖嘖,葉天同志,你這時候怎么不發(fā)揚一下自己的善心美德,將錢捐給貧困老百姓了?”
“你這種偽君子我見多了,平時道貌岸然,就喜歡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zé)別人、感動自己,自己各種毛病一大堆,還偏喜歡要求別人都當(dāng)圣人,逮到點小毛病,就各種道德大棒揮過來,說到底,你也就是一個假仁假義的圣母婊!”
一席話說得酣暢淋漓、字字珠心,不止將葉天挖苦得面紅耳赤,就連季靜、葉文勝都滿臉驚詫,甚至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沈國濤,都瞪直了眼睛,隱隱有些難以置信。
宋家的這草包公子哥,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冷靜睿智、沉穩(wěn)機敏了,簡直跟換了個人似的,難不成真是那一摔,把腦子摔醒了?